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他试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却只能感觉到大祭司手上温暖的温度。
“为什么要表现的像一个正常孩子？”祇的声音很轻，像初春时节掠过神殿檐角的第一缕风。
大祭司凝视着眼前这位神子的存在，指尖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半分。"因为凡人需要这样的幻觉，"他俯身，"比起遥不可及的神明，他们更渴望能触摸到的温暖。"
“可是，我并不是什么统治者。”
"你确实不是凡俗意义上的统治者。"大祭司打断得恰到好处，"但正因如此，才更需要这层温柔的伪装。"他执起祇的手，"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安心地将信仰托付。"
“而且最近确实有些留言蜚语出现了呢，那些关于'冷酷神祇'的流言需要用甜蜜的假象来浇灭...”大祭司轻轻叹息。
——
"所以...这就是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苏念歪着头，明亮的眼睛里盛满好奇。
祇轻轻颔首，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是，目前这个性格是我们观察出来的认为最无害的性格，而且效果也确实很好，自从我开始展现出目前这种性格后，那些人也确实更喜欢我了。”
"哇！你们那位大祭司可真是妙手回春啊！"苏念忍不住拍手惊叹，"这简直就是把你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种极端了啊。”
祇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像一片羽毛缓缓飘落："但是我至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要让我扮演出这样的人设，为什么要在意那些人的感受呢？而且这么多年扮演下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我，"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口，"不管发生何事，这里始终平静无波，可表面上我总是能做出相应的夸张的反应。”
“那么，这件事让你感到困扰了吗？"苏念单手托腮，眼里闪过一丝探寻。
“未曾。”祇的回答简洁而平静。
听见祇的话，苏念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既然这样的话，有为什么要在意其他的呢，”她的语调轻快，却又带着笃定，“跟随你的心就好了。”
“也是。”祇轻笑，他抬手伸了个懒腰，“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些人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吧。”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他忽然转身，目光认真的看着苏念，"会害怕吗？
"并没有哦，"苏念回答的干脆利落，她歪了歪脑袋，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反而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这就意味着在你心里我们是朋友了吧？”
"朋友吗？"祇有些困惑，“我不知道，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没有感情这种东西的，所以我并不明白朋友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真的没有感情吗？”苏念看向祇。
“对啊，不然之前那些人也不会这么怕我了吧？说我是个冷酷神祇。”祇的目光淡淡的。
"你看，"苏念伸出手，认真的数着，"会为'朋友'这个词感到困惑，会记得那些说你冷酷的人，会在意我的看法..."她突然狡黠地笑了，"这不都是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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