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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穷学生江辞歆，也是竹引厅的歌女满月。
宋姐逼着接客是假的，志不在此是假的，想睡刘耀文才是真的。
身子清白也是真的。
江辞歆的房屋虽然外面看起来破，但里面却被收拾得很好，被子很新，床边有一个桌子，桌子上很旧但被擦的很干净的镜子，还有几样简单的化妆品。
虽然都是头一次，但满月在风月场所也见够了世面，前半场全都是她在引导着刘耀文进去状态，后半场刘耀文循着自己的本能和她交缠在一起。
刘耀文这才发现他不是爱江辞歆的那副模样，她的哪副模样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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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第二天在学校江辞歆又恢复了那副江辞歆的模样，看谁都冷冰冰的，和昨天晚上喊“阿文”的时候完全不同。
但是偶尔刘耀文的长衫破了，她会帮他缝补，刘耀文知道，她肯定是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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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上海沦陷，这个位于上海后防的小镇也未能幸免。
几日后日军闯进柳巷时刘耀文正借着灯光在案前拜读新发下来的国文课本，他今天白天去东街干了一天的苦力，挣了3毛钱，而江辞歆正在旧镜子前摸胭脂。
她袄子还没脱了就听见了“咚咚咚”的砸门声，紧随着是那口不流利的东洋中国话。
刘耀文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今天在东街的时候听人说上海沦陷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波及到这个小镇了。
他把江辞歆唱歌攒的钱和他今天刚挣得两毛钱全都塞给了江辞歆，打开背面的窗户拽着她就跳。
“跑快点。”屋后不远处有条河，他打算带着江辞歆顺着河流向下游，能躲一时是一时。
但他没想到河边也有日军，他们刚往下游游了未有百米枪声也随之响起。
“水下游，你往下，我往上游，别死掉了，别等我。”江辞歆很听话地照做了，没有看到身后的绯红。
他中弹了。
天上无月，暗得很，刚刚那一枪不过是日军随便照着声音随便打的，如果自己的声音够大，子弹应该就只会落到自己身上吧。
他很显然没有自知之明，不清楚自己伤到了哪里，还没游两下吸引一下敌军的子弹就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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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九年，江辞歆在法租界当上了头牌的妓女，她“满月”的名字在法租界人尽皆知，唱的《花好月圆》更是被人称赞，可她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单薄的少年。
“他会不会死掉了？”她偶尔也会想，但却仍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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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时歌舞厅里来了一群穿着军装的人，那时候满月没接客，正在台上唱着《花好月圆》，不觉被他们吸引了目光。
他们去了百乐亭，是歌舞厅里有钱人去的地方，妈妈急忙上来让她和另外几个最好看的姑娘去陪。
大家大多愿意陪穿这身行头的人，他们有礼貌给钱多还身体好，全是一群有了这顿没下顿的被阎王吊着半条命的人，每次在床上都玩命似的。
满月正想着这次竟还有新面孔来着，就看到了最角落的刘耀文。
其他人身边都搂着一个或两个的妓，只有他转过身喂着身后的那口大碗里的几条金鱼，一副江辞歆的志不在此的样子。
满月径直走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去陪别人吧，我这不用。”他冷冷地说。
“阿文。”满月只说了两个字，却让刘耀文手机装鱼食的小碟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是她吗？刘耀文不敢回头看，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个声音特别像她，可等他听完上将讲话看向台上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每人注意到角落发生了什么，声色犬马之际坐在高位的上将招呼道:“这次刘上校可有物色到喜欢的姑娘？”
刘耀文只是淡淡地看了满月一眼，眼底的汹涌却被满月一览无余。
他拉着满月入座，向上将敬了一杯酒:“这个就很满意。”
满月给刘上校倒酒，手抖的不行，撒出了不少。
“我自己来。”刘上校接过酒杯给自己倒酒，谁知他的手比满月的还抖，要不刚刚的鱼食也不会撒一地。
“还活着，很不错了。”刘耀文说道。
“都三年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江辞歆最终还是给刘耀文倒好了酒。
他本来瘦高，这两年又壮实了很多，手上结了一层薄茧，不似读书时细软得像个小姑娘。
但还是满月主动吻了他，也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耳尖红红。
同行的军官有几个起哄:“刘上校铁树开花喽，一起出来那么多次，头一次怀里能抱上个女人。”
满月干脆直接牵着他回了自己房间，留下剩下的当兵的起哄。
等衣服脱下来亲自验了货江辞歆才知道他这两年壮实了很多，该有的肌肉一样也没落下，看上去也真的是吃了多少苦，其中最新的那一道刀伤在肩膀上，还可以看到粉粉的新肉。
他和其他当兵的不一样，他很轻很慢，像怕伤到她，像对待一株真正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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