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晚风裹着路边烧烤摊的烟火气吹过来，秦湘柔把温泽韫的外套裹得更紧些，指尖还在摩挲笔记本里“喜欢汉服”那行字。

上周她只是在朋友圈发了张汉服写真，抱怨裙摆太沉不好走路，没承想也被他记了下来。

“你这本子都快成我的‘喜好档案’了。”她笑着抬头，却撞进他突然认真的眼神里。

温泽韫没接话，反而拉着她拐进旁边一条栽满梧桐树的小巷。

巷尾有家亮着暖黄灯光的小店，门牌上写着“青衿汉服馆”，玻璃门上贴着张手绘海报，画里的女子穿着月白色齐胸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栀子花，竟和她朋友圈里那套有七分像。

“上周路过看到的，就和老板订了套改良款，裙摆加了暗扣，走路不会绊到。”

他推开门，老板笑着迎上来，手里捧着的正是海报上那套汉服，“温先生说要给女朋友惊喜，特意让我们赶工绣了栀子花呢。”

秦湘柔指尖抚过裙摆的绣线，暖意在心口翻涌，刚要说话，手机却响了，是舞蹈社的学姐发来消息：“刚整理庆功宴照片，发现你俩合唱时，温同学偷偷在台下给你录了全程，连你忘词时吐舌头的样子都拍下来啦！”

附过来的视频里，镜头一直追着她，偶尔晃到温泽韫自己，他眼底全是她的影子，嘴角弯着藏不住的笑。

“原来你不止记我的话，还偷偷录我的样子。”她转头看他，眼里闪着水光。

温泽韫挠了挠头，耳尖泛红：“那天你站在点歌机前，灯光落在你头发上，像撒了层糖霜，我就想把这一刻记下来。”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U盘，“视频我刻下来了，还有之前你比赛、排练的照片，都存在里面，以后我们老了，就翻出来看。”

正说着，巷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笑闹声，是舞蹈社的几个朋友追了上来：“就知道你俩偷偷溜了！”

有人眼尖看到店里的汉服，立刻起哄，“湘柔快穿上试试，让温同学给你拍几张，刚好补庆功宴的‘汉服特辑’！”

温泽韫顺势拿起汉服，帮她理了理衣领，声音温柔得像晚风：“穿吧，我的‘舞蹈女王’，今天换我做你的专属摄影师。”

秦湘柔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忽然明白，他记下来的从来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她每一个发光的、平凡的、藏着小情绪的瞬间，那些被妥帖收藏的喜好，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织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温柔时光。

秦湘柔抱着汉服进试衣间时，指尖还在发烫。

改良款的裙摆果然轻便许多，暗扣藏在褶皱里，走路时裙摆顺着脚踝轻晃，像裹了层月光。

她对着镜子理衣领，忽然瞥见镜中映出温泽韫的身影，他正站在试衣间门口，手里举着台拍立得，见她转头，立刻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相纸慢慢吐出，他小跑过来递到她手里：“刚抓拍的，你低头理衣服时，发梢垂下来的样子很好看。”

相纸上的她眉眼弯弯，背景是暖黄的灯光，裙摆上的栀子花像要从纸里飘出来。

舞蹈社的朋友们围过来起哄，有人抢过拍立得：“让我也来一张！这可是‘汉服湘柔’限定款！”

喧闹间，老板端来两杯桂花酿，笑着说：“温先生订汉服时就嘱咐了，说他女朋友喜欢甜口，特意让我泡了加蜜的。”

秦湘柔接过杯子，温热的甜香漫进鼻腔，刚抿一口，就被温泽韫抬手擦掉唇角沾的桂花：“慢着喝，别像上次喝奶茶那样，沾得满脸都是。”

她忽然想起高二那年，她第一次喝学校门口的珍珠奶茶，不小心把奶茶溅到衣领上，急得快哭了。

是温泽韫从书包里翻出湿巾，蹲在她面前一点点擦干净，还笑着说：“没关系，以后我帮你拿吸管，保证你喝得干干净净。”

正出神，拍立得的快门声接连响起，温泽韫举着相机，从她转身时裙摆扬起的弧度，拍到她低头喝桂花酿时的侧脸，连朋友们围着她笑闹的场景也一并收入镜头。

“这些照片要贴在相册里。” 他把刚洗出的照片按顺序排好，“就放在‘庆功宴’那一页后面，凑成完整的一天。”

夜色渐深，众人终于散去。

温泽韫帮秦湘柔提着汉服包装袋，两人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笔，翻开他的笔记本，在“想弹吉他”那行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音符：“这个愿望，下次换我帮你实现好不好？我最近在学尤克里里，等我练会了，弹给你听。”

温泽韫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像晚风：“好啊，那我就把‘听宝贝弹尤克里里’加在最后一页，等着被你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