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蒋星云来到温泉,因为每个房间都配备了淋浴器,所以这里就只有一个大水池,听员工说这里是隔一个小时换一次水。热气不断冒出,周围很温暖,谈不上很热,我和蒋星云脱掉衣服,准备入池——
“这水烫不烫啊?”蒋星云说。
于是我便一脚把蒋星云踢了进去,他从水里爬起来,说:“卧槽,姓徐的,你想咋?”蒋星云说。
“我让你跟那个女的套个信息,你跟她聊这么久,你这个海王,气死我了。”我说。
“啊?哈哈,哪有哪有,来来来,这水不是很烫。”蒋星云笑着说。
我俩靠在池子边上,开始分享各自的所得所想。
不过就如同刚才所说,我们又想到了一起。
“那现在就差一个试住在二楼的谁不知道了吧。 ”我说。
“是的,不过我想他八成就在205吧。”蒋星云说。
“对,就是我啊,我就是来这里试住住在205的人。”一个老人也走进池子。
“大爷,您也是路过这里然后来这里试住的吗?”我说。
“是,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半个月了,是第一个试住的。本来试住的还有我的老伴,可惜来住没几天就过世了。”老人说。
“很抱歉让您提起这个,不过先前救护车送走的就是您老伴吗?”蒋星云说。
“对,就是她,我俩今年都七十多了,我的身体还行,但她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身体也是越来越不行了,所以我俩本来打算回乾县农村的老家,那里比较安静,也不容易受到惊吓刺激,选的就是这条废弃的安静没人走的路,中途路过了这里,一是惊讶感兴趣,二是这里反而更加安静,就先在这里试住好了。但那天晚上,我去吃饭,她留在房间休息,心脏病还是突发了,她没有来得及吃药,就这么走了。”话到此处,老人眼里流下了两滴泪。
“大爷真是对不住了,就请您再回忆最后一点事吧,您老伴病发时您不在身边就不行吗?”我说。
“没有关系,这件事我已经慢慢接受了,毕竟都几十年了,在这里相遇就是有缘,说给你们听也没关系,不过照你这么说我不在的时候,她也突发过两次,但药都吃的很及时,这回我回房发现她时,她倒在床边,药瓶也打开了就是掉在了床底下,药当时是放在门前挂着的衣服兜里,警察说是我老伴她突然病发,坚持来到门前拿到药后,打开药瓶时不小心把药掉到了地上,我老伴腰不好弯不下去,就先坐到床上捡能好捡一点,但已经来不及了。”老人说。
“好,我们知道了。”我说。
之后我们就没说话了,直到老人先离开了温泉。
“听起来确实挺寻常的,他老伴应该随时把药放在身边,这次是一不小心疏忽了。”我说。
“但是还是很奇怪,为什么都拼命走到门前拿到药瓶了,这时候谁都应该把药瓶握得很紧,甚至直接,拿走瓶子往嘴里倒,居然打开药瓶还把瓶子弄掉了。”蒋星云说。
“行了,在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还是再休闲一下吧,不过我一会儿要去那个老人家里再看看。”我说。
“那就交给你了,那个女人叫蔻亦璇,我要去她房间睡一晚。”蒋星云说。
“唉,你这个家伙,不过照这样看,你可能要在那睡不止一晚,行吧,分头行动。”我说。
“嗯。”蒋星云说。
然后我就来到205也就是那个大爷的房间,我这个人最不尊重别人的一点就是不在意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不过那个大爷似乎还在看书,没睡。
我拿出警察证件,说:“大爷,我叫孟安,是个警察,来这里是度假的,您老伴的事儿确实很遗憾,但就刚才与您的交谈,我认为这其中还有疑点。”我说。
“啊?哦,警察兄弟你察,这能有啥疑点,我和我老伴年纪都大了,虽然很意外,但也很正常啊。”大爷说。
“您说这话确实没错,把救命的药瓶不小心掉了或许也是正常的,第一个发现你老伴尸体的是你吗?”我说。
老人听闻此言皱了下眉,但好像又也没在意,说:“没错,是我。”
一个房间有两张床,一张床就能睡两人,左边的床的床角就在门前30厘米处,看来那大爷说的也没问题,我趴到床底下看了一下,很贴近我所想的,床底下有半片白色的应该是药片药品,周围还有一点点很小的碎渣,而且那半片药上还有点脏,很像是踩出来的鞋印的一小部分。
“嗯,您能把发现您老伴的时候的情况说一下吗?” 我说。
“哦,因为我当时回来看到我老伴倒在床上药瓶掉地上,我就想到发生什么了,我就接受不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敢上去胡救,我也不懂那个心脏病,然后就赶紧叫那个旁边刚上来的那个一个员工,那个员工一看也不敢乱救,就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又叫了警察,然后就先来了一个女警察,她看了一眼房间里面,赶紧把我老伴先抱了出来,说是必须平躺什么的,然后一会儿那个急救的医生就来了,两个人就把我老伴放到单价带走了,然后我也跟着去了。”大爷说。
“那那瓶掉了的药呢?”我说。
“第二天那个女警又来了一次,说是什么重要什么物,带走了,到现在也没还。”大爷说。
“您还记得您老伴吃的药长什么样吗?”大爷说。
“好像不是叫什么极速救心丸,是另外一种白色片片。”大爷说。
“还有也就是说到您回来发现您老伴倒在那到您跟急救人员一起离开这段时间内,就只有那个女警察进过房间对吧?”我说。
“对,对。”大爷说。
“好,那么大爷您请看一下这个。”我把那个捡到的半片药片,放在手心,放下那个大爷眼前。
“这应该就是您老伴吃的药吧,在床底下捡到的,估计是药撒出来了,那个警察没捡完。”我说。
“对,就是这个。”大爷说。
“这个药片非常轻,体积也小,只是摔一下是不可能碎的,这上面的脏痕应该是鞋印的一部分,所以这是被人踩碎的,但这药片是在床底下被发现的,没有人会刻意把脚申进床底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床边踩了您老伴掉在地上的药,并且拨到了床底下——”还没等我说完,大爷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说:“那,那也就是说。”——
“对,这样做的人不可能是那个女警察,她可能会踩碎药,但不可能把药拨到床底下,急切要捡药的您老伴就更了,所以是有人趁您出去后,进入了您的房间,或是您老伴突然病发,或者是这个人刺激她导致她病发,然后您老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赶紧去拿药,这段时间这个人就在一旁看着,您老伴拿到药后,可能是不小心自己掉了药,也可能是那个人故意把药碰到了地上,然后又把药踩了,拨到床底下,就这么走了,然后您老伴因为没能及时吃药,就过世了。”我说。
大爷听后又是愤怒又是难过,眼睛已经红了,吸了下鼻子,又握紧我的胳膊,说:“咳,你是警察,警察对吧,你要找出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一定,咳咳咳。”
“大爷您先冷静,冷静一点,其实我俩这次来就是这个目的,您先尽量调整好情绪,不要打草惊蛇,我们也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还在这家酒店,我们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的,您先放心。” 我说 。
“好好好,拜托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咳咳。”大爷说。
之后我便离开了大爷的房间,往我的房间走,在上到四楼时,那个一楼的男人走了下来,嘴边还沾了点油,应该是刚在餐厅吃完饭然后回屋。
“嗨,这么晚才吃饭啊。”我说。
他并不在意我,一边继续往下走,一边说:“你好,因为要在外面打工,路还比较远。”
“凑巧路过这儿,然后来试住?”我说。
“是的,没考上大学,本来想在城里先租个房,然后找份工打,没想到路过这儿时遇到这种好事,所以租房先延后,但工得打,找了个夜市烧烤摊,端盘子。”之后男人就头也不回边说边走下去了。
确实很晚了,我也无力思考了,先睡吧。
不过在去找那个大爷的同时,另一边的蒋星云似乎特别精神。
蒋星云来到蔻亦璇的房间,她打开,说:“星云弟弟,先等一下,姐姐先洗个澡。”
“好,蔻姐姐你去。”蒋星云说。
然后蒋星云就坐在床上等,不对,这种情节好像只在电视剧里出现过呀,蔻亦璇长得在一般30岁女人中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老公,蒋星云起身四处转了转,虽然这样做可能侵犯了他人隐私,但蒋星云还是翻看了一下她的包,里面是一个小钱包,一些小票什么的,还有一份只写了一半的报告,蒋星云用手轻轻划了一下,上面用中性笔写下的一个字就模糊了,看来蒋星云来之前她一直都在写报告,看到蒋星云来她才收起来然后去洗的澡,另外她包里还有一个价值应该不菲的钻戒和一份离婚协议书。
这下蒋星云差不多都懂了,蔻亦璇披着浴袍从淋浴间里面出来,蒋星云又注意到,她的左肩上虽然快好了,但还是有淤青的部分。
然后蒋星云就脱下了衣服和蔻亦璇躺在床上,不过他没有先动手而是抱住了蔻亦璇好吧这也算动手了——
“蔻姐姐很抱歉刚才看了一下你的包,如你在餐厅所说,你是一个公司职员,有着美丽的相貌让众多男人痴迷,你的老公应该是个相对有钱的人,但她应该只是看中了你的美丽,结婚后没给你多少幸福,反而只是满足于你的相貌,你们之间很少有亲热,他应该对你不管不顾,于是在一次争吵中甚至对你实施了家暴,你在这个酒店试住的事情你没有告诉他,应该是借口说你在出差,看来他也没管你,你打算试住结束后就跟他离婚,对吗?”蒋星云说。
这段话说完许久,蔻亦璇只是把蒋星云抱得更紧了些,说:“是,没错,那你也只是看中美丽吗?星云弟弟。”
“我今年22岁,你说我不喜欢美丽那是假的,我只能在试住的时间内短暂地弥补你失去的幸福,你要去找一个不只是看中美丽,又能给你幸福的人,反正蔻姐姐你都这么美丽也不难找吧,总比找个海王强吧。”蒋星云说。
“那至少现在我还在试住吧。”蔻亦璇说。
然后……(请自行脑补)
大约四十分钟也有可能是一个多小时过后,蒋星云问蔻亦璇她明天上班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明天还挺轻松的,早上十点开个会,做个报告,早上九点出发,八点多起床,现在都这么晚了,姐姐困了,快睡吧。”蔻亦璇说。
完了,这一来她报告没写完,她还掩饰着,于是蒋星云就设了个七点的闹钟。
时间来到早上七点,闹钟吵醒了他们俩——
“星云弟弟,你把闹钟设置得这么早啥?呜~”蔻亦璇打了个哈欠,说。
“蔻姐姐,你不是还没写完报告吗?你要现场发挥吗?”蒋星云。
“这个,哈哈,哈哈,姐姐都忘了。”蔻亦璇脸微微一红,穿好衣服,开始写报告,蒋星云就陪在她旁边,她困了,蒋星云就提醒她,一直到了八点半,她才写完。
“现在姐姐你可以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蒋星云说。
“等等,我都没时间吃早饭了,星云弟弟,你不舍得姐姐饿肚子吧。”蔻亦璇说。
“当然舍不得啦。”蒋星云说。
然后,然后蔻亦璇画好了妆,在滴滴打车上叫了车,蒋星云送她上车后回到了五楼叫我起床。
在八点左右蒋星云陪蔻亦璇写报告的时候,我就醒过一次,给我老姐打了个电话。
“老弟,什么事呀?”赵星妍说。
“之前有个奶奶心脏病过世,来的就是你吧,你一个副局长来,这酒店水有多深我就不估计了,案子我破,就问你一件事,老姐,你进那屋的时候有没有踩到那瓶药?”我说。
“发现了吗?其实我当时都没发现那瓶药,第二天回来再看看的时候,我碰巧看到床底下好像有什么,我才发现那个药瓶的,你发现的那半片是掉在最里面的,得让你发现就留在里面了,我来这里的原因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赵星妍说。
“行,不需要了,哦不,我要如果这里又发生什么事的话就交给我俩负责,我让你出动,你再出动,老姐,成不?”我说。
“成,求之不得,挂了。”赵星妍说。
此时在咸阳市警察局内,赵星妍坐在自己副局长的办公室里,旁边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八几身材壮实的男警察,说:“队长,这事就交给小少爷没问题吧。”
“你觉得我把这件事交给一个傻大个去办就好了吗?我老弟的能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赵星妍说。
然后我就因为太困又睡下了,蒋星云在外面敲了半天门,才把我吵起来,我给他开了门,然后开始穿衣服。
“不是吧,你现在还没醒。”蒋星云。
“卧槽,你这家伙,那啥完还能这么有精神,算了,你也习惯了。”我说。
我把昨晚和今早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了蒋星云说。
“那不完了呀,这肯定就是谋杀。”蒋星云说。
“我知道,但这太迷了,有有杀她动机的人吗?除非是那大爷说谎,但这也没啥可能性,他不可能把那关键的药片留在那。”我说。
“也是,要是我,我就把那几片碎的药片就拿走了,这样伪装成她不小心把药瓶搞掉了非常简单,但凶手还把对自己不利的碎药片留在那里,这是为了挑衅吗?”蒋星云说。
“挑衅也是可能的,关键还是动机太迷,杀一个有心脏病的老奶奶对谁有什么好处,复仇还是图利。”我说。
“那现在我们该从哪一部下手呢?”蒋星云说。
“现在我打算把这个酒店以及周围再非常仔细的观察一遍,对了,一楼的左边好像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这里应该有一个地下室,先去那看看吧,哦还有要吃早饭吗?” 我说。
“从咱俩以这个身份生活后每天早上九十十一点起床,吃过早饭吗?攒着午饭吃吧,走。”蒋星云说。
我和蒋星云来到一楼,发现陈小希正站在那个地下室的门口前,面露疑惑之色。
“陈小姐,你在疑惑什么?”我说。
“嗷,也没什么,昨天忘跟你说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不算试住,是一个路过这里的流浪汉,我们就收留他让他住在地下室,他文化不高,就让他打扫酒店,每天提供三餐,多少也会发一点工资。”陈小希说。
“嗷,那他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说。
“他平时起得很早,就开始干活了,今天到现在都没来,也没领早饭。”陈小希说。
“那我去看一下吧,他在地下室的哪间房?”我说。
“哦,他在那个005号房。”陈小希说。
还是五号吗,完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这么快吧,我和蒋星云加快了脚步,飞速来到这个地下室的005号房,这里不应该叫地下室,应该叫负一层,这些房间跟上面的房间是一样的,只是其他5号房里住的人还活着,005号房里现在却躺着一具尸体,他穿着一身干净但是有很多破洞应该是他流浪时穿的衣服,留着蓬乱的头发、长胡子,脑袋上应该是被什么钝器砸烂了,血顺着头流下,染红了大半张脸。
虽然多少我们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了,但还是难以接受,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