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殊胜会从这条巷道跑出去,以他现在在简单的思维方式,他明天不会在这里,我们可能面临从零开始。
但这回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条街后,事情又变简单了,这里还有一条道,也是从那边通过来的,这下张殊胜别无选择,其实说得这么肯定也是从张殊胜买吃的和昨天真的能撞见他开始,如果你害死了人,不,应该是你让为自己杀了人,而且认为别人一定会觉得你是凶手,还有将近两天甚至更多时间,你应该会先跑出省,至少市吧,这傻事都干出来了,就可以当他是傻子了。
第二天,还是可以悠闲的吃早饭,昨天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接赵星妍的时候,怕看到李念霜,我就装睡,今天我觉得真的百分之九十多能破案,晚上再跟她说吧,而且今天必须全员出动。
“昨天没抓到吗,不是万事俱备了吗?”赵星妍带有些失望的抱怨。
“那姓张的孙子在巷子里就按捺不住了,离得太远,那孙子跑得还快得要命,真没办法。”姚星宇略有委屈。
“就是这条巷子吗?”赵星妍说。
“是的,但今天不是,右边还有条巷子,这两条巷子分布在张殊胜家两侧,他平时应该都走过,我觉得他今晚应该会在那条巷子里,几率为百分之九十左右,昨天是我观察得不够仔细,抱歉,姐。”昨天要不是早到一点,那女人就受害了,就是那种自责感。
“要的就是这觉悟嗷,没事,今天有什么计划,就那一条巷子。”赵星妍说。
“今天要全员出动,张殊胜的行动轨迹就是整条巷子转,看有没有女人经过,第一晚受害人经过巷口没看见,第二晚则是受害人走的就是那条巷子,不算巧合,说得通。那么从晚上8点开始,我们就守株待兔,天宇哥,你在张殊胜商店那的街的巷口等。”——
“好。”姚天宇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而我在这边的巷口待命。重点是我姐,张殊胜唯一的目标就是女人,你在今晚两点,从这面走进巷子,往那边走,张殊胜必然动手,关键是万一你在巷子中间中招了,你要大喊,或者事先就把手机保持通话,我们再往你那边冲,这段时间姐你能应付吗?”我说。
“没问题,我有过训练,说不定自己都能制服他,但万一我之前有女人就走巷子呢?”赵星妍说。
“这很简单,万一有别的女人经过,从哪边来,哪边的人就跟上去,对,昨天我跟天宇哥的脸应该被看到了,一会儿去换身衣服,再买口罩和帽子,跟的人一直跟到人从那边出去,然后跟另一边的人换,我们把脸遮上,只能看出我们是男人,张殊胜夜里看不出来。”我说。
“好,就这样,这次一定能成功!”赵星妍伸出手。
“就是,不能再让这孙子祸害姑娘了。”“嗯。”姚天宇和我也把手搭上去
计划听起来很简单,但其实也不是,万一那巷子里本来就有女住户呢,所以还是得先访问每家住户,运气不错,每户都有人在,这条巷子里就是那种稀稀疏疏的小房,再过几年应该会全拆掉,总共住了八户人,六户家里有女性,出示警察证件后大致说明了情况,让他们晚上不要出门,锁好门。
这下就真的万事具备了,真正的故事是从凌晨两点开始的,这之前没有任何女人走进去,那边也没人过来,两点整,一身轻装的女人走了进去,身上的线条可以使多数男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别问我为什么不知道,女人走在巷子里,有一丝紧张,但身体就如拉满弦的弓,视野范围内出现一个人什么的她会一拳轰上去,但这就是一个简单问题,谁都不会从正面去冲,在巷子的三分之一处向前有一条30米长的窄道,两边只有不到5米宽,女人还是只向前走,不往两边看,走惯夜路的人不会感到害怕,不会注意到右边有一处小房子旁边堆积着一些废弃家具其中包括一个可能是用来腌菜的破了的塑料大桶,男人正是躲在桶后面,女人经过那里不过两米,可能是前两次的经验,距离是男人算好了的——
扑上去,女人回头,晚了,男人把碰上警察的经验用到她身上了,当头一棒,木棍,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挨上了,微晕,没劲,头疼好像流血了,女人倒地,手机已经传来震动声,女人还补了一声尖叫,“啊!”,可能是想到如果说“来了”就会被发现。
男人可能是昨天没成,今天已经受不了了,跟杀红了眼的野兽一样,还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先去拉女人的裤子,女人的劲缓过来些,但是不够,起不来,只能去拉住裤子,心里还抱怨着怎么这么慢,男人见女人力气还有些大,拉不动,就先用手摁着女人的手,嘴里发出一个声音“咳——”一般人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男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前面有人跑来他还能看见,后面有人跑来,他听不见,背后一个男人用卫生纸捂住了那个男人的嘴,那团黏液也就吐到了纸上。
“这东西吐在人身上真的好吗?”我说。
张殊胜缓过神了,勒他脖子,倒,这招以前同学打架很长见,张殊胜就被我勒到了,不时往后挥拳朝我脑袋一阵猛抡,赵星妍赶紧站起来想办法一起控制住张殊胜。
你又不是泰森,打那么用劲干嘛,结束了,收到赵星妍电话,我会奔向这里,顺势打电话给姚天宇,姚天宇看到电话就会也奔过来,现在,姚天宇也到了。给张殊胜带上手铐,送他上警车,走出巷子时,我把团包着他痰的纸交给他,用下巴指了指路边的垃圾桶,他迟疑了两分多钟,最后大哭起来,姚天宇带着他走到垃圾桶旁,看着他慢慢把纸扔了进去。
最后做完笔录已经是三点多,我的手机响了,李念霜打的。
“都三点多,派对还办不办,也不打个电话,真是的。”李念霜生气了。
派对,嗷,“霜,别生气,我们这就来。”我才想起来。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紧张地打了个电话——
“喂,小彬吗?”李念霜说。
“我去,我姐教你这么叫我的?”我说。
“是啊,不行?”李念霜说。
“也好,今晚,我们就要抓到那个罪犯了。”我说。
“晚上是不回来吗?”李念霜明显语言中带着难过。
“晚上是不回来,凌晨回来!你去我的存钱罐拿我用剩的现金,去外面还开着的点多买些吃的,我们开个派对。”我说。
“真的?!好,我等你们。”这回一下子就又不难过了,嗯。
晚上我们四个举着饮料,“庆祝姐姐的第一案!”李念霜说。
“不,功劳是小彬的。”赵星妍说。
“额,我们一起破的,干杯!”我说。
“干杯!”……
一周后,我们了解到了张殊胜的往事,再加上对面有个“观众”做证,张殊胜害死自己妻子可以算是意外,但他犯下一起强奸案,两次强奸猥琐,一次还能算袭警,最终因为存在精神问题,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希望他以后能做个正常人,期间他希望见我一面,我答应了,就是那次他讲出了自己的往事,希望这次他能帮我们骗过自己的女儿,哦对,他有一个养女,是亲生的,但自卑而且觉得不配认,从小寄托在别人家,说是工作忙,但每周末都会带她去玩,所以跟她关系一直很好,初中时把女儿接走为其在外面租房让其独居,现在高三,就是那个张殊巧。
张殊胜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家里条件还算可以,父母都有工作,别人都疼家里最小的孩子,但张殊胜爸妈却觉得自己生多了,从小就讨厌张殊胜,烦得时候或看他不顺眼就拿痰吐他,但又没那么绝情,该提供的还是提供着,张殊胜上学成绩好了,开心的时候也会夸他两句,这冷热折叠把张殊胜给玩坏了,认为以前包括现在有时吐痰是在爱他,而且变得很自卑,高二的时候一家人出去旅行没带他,结果出了意外,全死了,张殊胜难过欲绝,别的亲人死得又早,张殊胜在得到遗产后,农村老房又拆迁,自己又得到了一大笔拆迁款,做了一个理智的决定,进城,高三辍学了,没有父母的支持,不明白上学的意义是什么,花了几乎所有的钱,买下一套房,一间店,开启了自己的新生活,某天正在开店,他看见有个女的倒在店门口,立马上前把她扶进店里,给她吃的,得知她高三,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撑着她重考了两次,今年准备考第三次,但父母因为意外过世,她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两天没吃饭,今天刚好放假,出来找工作,结果没撑住这人就是李莉泉。真是有句古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张殊胜收留了她,拱她考上大学,最后两人相恋,那啥的时候,最初以为张殊胜只是自卑而已,但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就……李莉泉虽然接受了这件事,但张殊胜开始控制不住了,李莉泉则是一直接受着,这就是祸根,之后张殊是一面还深深自责,更加自卑,不敢结婚,生了孩子不敢看,李莉泉太爱张殊胜了,遮脸把孩子放倒了当地一家孤儿院,一周后又立马办收养手续,又塞钱,放在一个很远的亲戚家,之后就都知道了……
某出租房内,听到敲门声,张殊巧打开门,看着赵星妍和我,不知所措。
赵星妍出示证件,说有些事要告诉她,她招呼我们进来,家里只有她,她平时不喝茶,给我们倒了两杯水。赵星妍让我说。
“你的爸爸,张殊胜,爱你吗?”我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啊?嗷,很爱我呀。”张殊巧莫名其妙。
“有什么能证明的吗?”这,真的不会问啊。
“什么?嗷,我高三快高考的时候想出去上补习班,我爸说一定给我凑够钱,几万呢,家里这些个娃娃也是爸爸送的。”张殊巧更疑惑了。
就等着她说前面那句,张殊胜还希望我把钱都给她“嗯,你爸爸就是为了这个把商店交给别人开着,自己低价租了量车,开黑车,为了钱的压力,他三天前喝了酒,还开,醉酒驾车,把人给撞了,判了两年,你的妈妈,下班的路上,出车祸了,没救过来,你爸告诉你一定要坚强,把大学考上,钱也差不多给你凑齐了。”我说。
“嗯。”张殊巧先是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哽咽了起来。
赵星妍从包里拿出一包钱,15万,加上房租日常什么的,应该刚好,我们自己添了5万。
此时张殊巧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赵星妍赶紧抱着她安慰,并让她不要辜负她父母,半小时后张殊巧终于不哭了,本来想走的,但回想起一句“家里这些个娃娃也是爸爸送的。”
我神情凝重地拿起一个床边的海绵宝宝布娃娃,看了一下后打开了后面的拉链,一个小塑料袋掉了出来,里面是早就凝固的白色粘稠物。
“认为吐痰是在爱他……”
良久我才笑着说:“这是我们早就在关注的一次社会问题,当时多家玩具店场家都做了相似的事,一家人里面放的是动物内脏,臭了才发现的,刚好,我们顺便把这些娃娃一回收,钱再赔给你,可以吗”我说。
“好的,请便。”张殊巧边擦眼泪边说。
……
我的故事,从这里,正式开始。
本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