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颖长老剜了明轩一眼，将两个小盒子交给了文录弟子。
嗯……很像药店里卖的中药丸的盒子，木质的，没有繁杂的花纹，只是有一个锁扣和几个小字刻在盒子顶部。
“清气乾坤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原身的记忆使然，陆胤看得懂上面的文字。
“哼，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看在是三年一届的门派比试，我便练了丹辉品质的。”丹颖长老昂了昂头，充满傲气。
陆胤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这里的丹药品质分为六等。
丹荧——丹烛——丹灼——丹炽——丹耀——丹辉
呃，总感觉怪怪的，说句难听的，有些取得还可以，但有一些总感觉是为了配对才取的，十分呃……
没品。
啊，这些话可不能让那些丹士知道。
陆胤起身，向丹颖点点头，准备告辞离开。
“且慢，”丹颖长老伸手讲他拦住“明轩……”
“五年前之事……”她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明轩长老应当还记得吧？若是忘却了，我现在便提醒你一句。对了，明轩长老若还是一意孤行，此事永无了结之日。”
说罢，她冷哼一声，绕过了陆胤。
什么和什么啊，五年前干了什么啊！？
陆胤心里一阵扭曲，最后憋出一句：“自不敢忘。”
“我知道个屁。”他心里暗暗想到。
陆胤离开，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隐隐听到一声长长地叹息。
可叹自己缺失了记忆，真是难搞，不过这可能是件很重要的事，还是要了解清楚吧。
——夜——
竹瑾又一次梦见了自己死去的场景，仿佛梦魇般追逐着自己。
依旧是满天的大雪，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这一次，他似乎在张嘴对竹胤说着什么，可自己怎么也听不清，仿佛有雾一般将这个世界隔绝起来。
竹胤就这么看着他，眼里盛着的不是之前地冷漠蔑视，而是不舍和怜惜。
那贯穿胸膛的一剑迟迟没有来临，竹瑾心里涌起强烈的不适感，就像坏事发生前的凶兆。
突然之间，他看见竹胤在脸色猛然间煞白起来，一口血喷了出来，接着不受控制的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看见竹胤如此，他心里一阵爽快，但紧接着，竹瑾心里猛然一揪，可这不是他自己的感受，而是梦里的自己。
竹胤的脸色俞发苍白，眼睛耳朵鼻子都开始流出赤色的血。
梦里，自己看见竹胤这副模样，似乎大声说了什么。他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他看见竹胤痛苦的模样，将竹胤的佩剑抽出，强硬地塞在他手上。
竹瑾瞥见了剑上的刻字——斜月。他疑惑起来，竹胤的佩剑不是叫偕悦吗？
一阵剧烈的晃动，梦境仿佛快要坍塌了，他重心不稳，摔进了梦境竹瑾的身体里，感官也与他同步了。
竹胤对着他笑了笑，竹瑾看不出笑中的情绪，因为太复杂了。竹胤拿着剑捅穿了他，巨痛袭来，但心里没有恐慌和愤怒，只有一种强烈的释然和满足。
他听见一声轻语：“你会活下去的。”
他开始倒下，却没有像上一世一样重重摔在雪地上，而是被面前的人稳稳接住。
仿佛羽毛般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明明可以……”
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见下面他说了什么了。
最后黑暗，虚无，将他淹没，亦如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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