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嬗窈姑娘,劳烦你在王爷痊愈前继续去王府煎药吧。”月影站在医馆前,恳求着嬗窈。
“我不去,偲恒见了我心烦,我见了他也让我心里不快活。”
“嬗窈姑娘,王爷平日里不会这样,那天晚上是突遇刺客,才会如此。”月影解释道。
“嬗窈姑娘,劳烦你,再同我去一次。”月影恳求的说道。
“行吧,我是看在月影你的脸面上。”
嬗窈拿了配好的药包,另外挑了一些治愈外伤的膏药一同放进药箱中。
“婆婆,我去去就回。”嬗窈对婆婆说道。
便随着月影向王府走去。
“月影,这偲恒的二哥,真这么心狠?连自己的弟弟都下此毒手?”嬗窈不解的看向月影。
“生于皇家,王爷也有很多苦衷。”月影一面走一面说着。
“几百年前,我就看过二哥从你们人间带回来的话本,话本中也说道,确是有人为了权利杀害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嗯…没想到人间真的有这等事。”嬗窈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道。
“呃…嬗窈姑娘,你说,几百年前?还有,人间?”月影疑惑的看着嬗窈。
“呃…呵呵,话本而已,话本而已!”嬗窈尴尬的笑道。
“我们快些吧,偲恒还等着。”说着嬗窈加快了脚步,月影诧异的看着嬗窈。
“嬗窈姑娘……”月影若有所思起来。
嬗窈还是如往常一样,去火房煎好药然后送到偲恒房里。
“喂,偲恒,药在这里,还有…还有你手腕上的伤,我带了上好的膏药……”嬗窈指着桌上的药絮絮的说着。
“嗯…”偲恒只是淡淡的回应着。
“那你,那你自己过来喝了……”嬗窈站在桌前看着偲恒。
偲恒只是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见偲恒不回应,嬗窈缓缓向床边走去,试探着用手摸了摸偲恒满是汗珠的额头。
“喔,这么烫。”
嬗窈匆匆出门去用自己的手帕浸湿了水,随后慢慢敷在偲恒的额头上。
“想不到你一个皇子,竟然这么孤独,那么大一个王府,也冷冷清清。”
嬗窈说着又在偲恒房里闲逛起来。
偲恒房里放满了兵书,有序的排列着将它们整齐的放在架子上,唯一醒目的东西就是那白金色的流云剑,稳稳的架在桌上。
嬗窈坐在桌前,解下腰间的魂天草坠饰,放在手里,再看看躺在床上昏迷的偲恒,嬗窈叹气道:“二哥啊,你到底在哪里。”
看着偲恒这样子,不知何时才能有二哥的下落。
“咳咳咳”偲恒的几声咳嗽把嬗窈从沉思中拉出。
“你醒了!”嬗窈匆匆到床前。
“水,水”
偲恒小声的叫唤。
嬗窈匆匆从桌上拿起茶杯走到床前,扶起偲恒半坐在,偲恒喝过水清醒过来,看着嬗窈。
嬗窈下意识起身。
“你…你只是有点发热,我已用手帕帮你降热。没有什么大碍了。”
说着手脚慌乱起来,不知如何安放。
偲恒见嬗窈慌乱的模样笑道:“你怎么了,我会吃人不成?你这样害怕?”
嬗窈不知作何解释,匆匆从桌上拿起药送到床前,递给偲恒。
偲恒喝过药后对嬗窈说道:“扶我出去走走。”
夜间,风吹过二人的头发,在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偲恒转过身面对着嬗窈。
“嬗窈。”嬗窈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我真羡慕你。”
偲恒突然感慨道。
“羡慕我?你享着荣华富贵干嘛羡慕我一个药童。”
“你活得轻松自在,自然羡慕。”偲恒看着夜空,星河不断的闪烁着。
“喂,药童…”
“我再说一遍,我叫嬗!窈!不叫药童。”嬗窈看着偲恒的背影回复道。
“你…你要与那李姝姝成婚?”嬗窈突然试探性的问道。
“嗯。”
此时无比的安静,夏日的蝉鸣传入两人耳中,也打破这宁静的气氛。
“我要回去了,阿公和婆婆该担心了。”说完嬗窈匆匆的跑出了王府。
偲恒只是静静的看着嬗窈离去的背影。
嬗窈坐在桌前,耳边响起的是偲恒的回应,她觉得偲恒讨厌,讨厌他总是以一副冷淡刻薄的脸面对自己,同时又觉得偲恒可怜,在那夜被刺客刺伤,才得知偲恒也是如同自己一般孤独一人的可怜人。
嬗窈不自觉的在心中对偲恒生出一丝怜爱之意。
“阿公,你要去采药了吗?我同你一道去。”
嬗窈看着阿公拿起了铁锹,自己背上了背篓和阿公一起出门去。
这山间的风迎面吹来,带来了阵阵林木的清香,伴着鸟儿清脆的歌声拍打在嬗窈的脸上。
阿公把手里的的草药放进背篓。
嬗窈只觉得身后一道黑影闪过,猛然转过身,警惕的看着周围。
“阿公,此处不安全,我们赶快下山。”嬗窈说着拉起阿公向来时得路走去。
忽然一阵烟雾袭来。
“阿公快走。”嬗窈大声的说着。
只见面前出现几个黑衣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嬗窈毅然挡在阿公身前。
“说出你们的目的。”
黑衣人用手指了指嬗窈。
“放我阿公走,我任凭你们处置。”嬗窈张开双臂护住阿公。
“窈儿,不可。”阿公断然站到嬗窈身前。
“你,走。否则,我杀了她。”
黑衣人指着嬗窈凶狠的对着阿公说道。
“阿公,快走,我不会有事的。”
嬗窈对着阿公说道。不等二人缓过神,黑衣人挟起嬗窈往山上去。消失在阿公眼前。
夜间,一支飞箭冲入恒亲王府,月影闻声赶来,在房梁上取下,只见箭上挂着一张带给有黑色字迹的纸,月影赶忙赶到书房递给偲恒。
“三日后的午时,你独自一人前来,否则东洲山上的这个女人就会因你而丧命。”
“果然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偲恒将纸条捏在手心里。
“王爷,医馆阿公来了。”月影匆匆来报。
“王爷,看在老夫替您多年治伤的份上,求求您救救窈儿啊。”医馆阿公苦苦恳求着。
“阿公放心,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断不敢伤害嬗窈半分。我定会保嬗窈平安归来。”
偲恒说着扶起医馆阿公。
看着阿公离去的背影,偲恒深思着,“月影,近日,你负责保护医馆的安全。”偲恒说道。
“想必是二哥的人,碍于李家势利不好得罪,怕是那刺客那夜在府中见过这嬗窈便挟持了嬗窈。”
偲恒冷静的说着。
“王爷,我去救嬗窈姑娘…”月影赶忙说到。
“二哥既要我独自前往,怕是早已在路上埋伏,只等我跳入他们的圈套中。”偲恒说着一拳抵在桌上。
偲恒不想让无辜的人卷入这场皇家子弟的权利之争中,想到嬗窈在府里的场景,因为自己而让嬗窈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战争中,偲恒此时对无辜的嬗窈感到愧疚。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黑衣人推搡着嬗窈。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绑我?”嬗窈紧盯着黑衣人。
“住口,再说话,我让你在这里就抹了脖子。”黑衣人威胁着说道。
午夜,四名黑衣人在一个破旧的老木屋内轮班看守着嬗窈。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年出现在木屋内。
“王爷。”只见一个黑衣人向前去向少年行礼。
嬗窈半醒着,只听见那少年说道:“明日但凡恒亲王一到,格杀勿论。”
突然嬗窈大声说道:“可悲啊,真是可悲。用这样龌龊的手段杀害自己的弟弟,你真是不配受到敬重。”
“你…”少年揭下斗篷。
“果然是伶牙俐齿,三日后你和五弟一同去见阎王吧。”少年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嬗窈。
“偲…偲恒…你死了这条心吧,偲恒不会来的,他心里的人是李姝姝,你要绑也应该绑李姝姝。”嬗窈看着少年说道。
“哼,三日后自然会知道他来不来。”说完少年戴上斗篷嘱咐着黑衣人随后离开了木屋。
嬗窈害怕偲恒来,来了就会落入这荣王的圈套,如若偲恒不来,嬗窈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什么期待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