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灯挂在小摊上,沿着街道走去,有杂耍的,有吃喝的,也有看灯的,百姓们都在这欢声笑语中将自己手中的灯放入河中,放飞向天空中。
偲恒站在城楼上望着这景象,如今,这天下皆在他的掌心中,六院宫妃将心系于他身上,他的喜怒早已不跟从自己的内心了。
“如今这国泰民安,全然是陛下理政有功,百姓们才得已安居乐业!”李姝姝看着偲恒道。
偲恒转眼看看自己身旁这个身着华丽宫服的女子,女子的笑容如同儿时那般的天真烂漫,可自己的内心仍旧如同失了什么东西一般的空落。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
正在看灯摊前站着的嬗窈向人群中看去。
“小心些,窈儿。”阿婆看着嬗窈向前跑去的背影。
“这小儿怎么会昏迷?”嬗窈看向跪在地上的妇人。
“我儿本想于河岸上放灯,谁知却跌入河中,适才救出,那医朗看我们衣衫褴褛,自知无钱两可付,却不肯医治我儿,让我早些准备后事…”说着又啼哭起来。
“这怎么这样啊”
“真是惨…”围在旁边的人们都在讨论着这对母子的惨状。
“你莫要担心,快快送去我们医馆中。”说着嬗窈便抱起这孩子往医馆走去。
偲恒的目光随着人群移动的方向望去…
“是她…”
“今日赏灯佳节,我宫内已备下陛下爱吃得糕点,今夜一同去用些吧!”李姝姝温柔的说着。
偲恒久久未出声,李姝姝抬头顺着偲恒的目光望去。
“又是她…”
李姝姝姣好的面容上突然慢慢的显露出一副狠毒的双目。
“阿公,快看看这小儿如何?”
嬗窈匆忙把小男孩放在床铺上,随即取出了药箱。
阿公将小孩扶起来半坐着,拍打这湿漉漉的后背,小男孩突然呕吐起来,将腹中之水吐出后又昏迷不醒。
“是发热症状。”阿公缓缓站起身。
嬗窈看着妇人哭泣的模样,看着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阿公医治自己孩子的模样,只是一个发热症状,那医朗却不愿相救,可谓人间人们皆唯利是图,连性命也可看做灰尘。
那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又是什么,是冷漠的偲恒不愿投下的目光?还是同人间的人们一般的为自己谋求一个安生之所,追求荣华与富贵,保全自己过完在人间的一生?
看着这繁华的天向城,灯火通明,叫卖不断,士农工商,繁荣不断,人间的喜怒哀乐,城间的污垢杂碎都被遮盖在这座城市的繁华之下。
“二哥,二哥你等等!”
“哈哈哈,窈儿,我看你何时才能追上我”
嬗窈望着玉洵愈来愈远的身影。
“二哥,别去…”
嬗窈从梦中惊醒,在她的回忆里玉洵走向天魔大战场的背影,是夜夜惊醒她的噩梦,是她伸手却无法触碰的虚幻。
边塞繁星点点夜空下,少年独自站在营帐外,一阵阵清冷的箫声传入空中,边塞的夜晚可真是寒冷…
“将军,待这一仗打完,我们便可回朝了!”元风站在月影身后说道。
“是啊,这边疆的风如此凄冷,是该回去吹吹中原的风了!”
月影从胸前掏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的拿出魂天草坠饰捧在手心,望向中原。
“不知,你过得如何?…”
“只怕思念无声,是啊,幸好思念无声。”
月影回忆到初次见到嬗窈,她总是那么的天真烂漫,慷慨大方,虽身在边塞,但思念早已随微风吹向了中原,吹向了心中的人。
月影真的好想问问那个在中原的姑娘,心里可否有人,若有人,那落定的那个人,是我吗…
边塞的夜很冷,冷风吹不倒一颗赤诚的心,边塞的太阳很大,日光如同远方的思念那般的急切。
“将军可是在思念心仪的女子!”
元风凑过来问道。
“将军,夜里凉!”
元雪将披风搭在月影肩上,转头看着元风。
“哥哥你又在说什么?”
“多谢!”月影转头看着元雪回应到。
“呦,小妹,你这般要强的样子将来可如何寻得一位夫婿!”
“我元雪只愿一生追求将军,不求夫婿。”
说罢看向月影。
“哈哈,你们兄妹二人别闹了,待班师回朝,圣上定会赐一个让元雪满意的夫婿!”
“风大了!快些进去吧!”月影转身向帐中走去。
“你真对将军有意?别怪哥哥不提醒你,将军心中已有佳人。”
元风看着自己痴情的妹妹说。
“我明白,哥哥,只是,求得一人心,是世上多难的事啊。”
元雪向帐内望去。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若错过,愿一人走遍这天下,不入情爱。”
“将军对我二人自有大恩,一生追随,乃是你我之宿命…”二人一同向远处望去。
“皇上,今日边关来报,月影将军已平定边塞之乱,只待清理剩余乱党,即可班师回朝!”一名大臣说到。
“平定边塞战乱,是月影之责任,眼下状况还未安定,送往边塞的粮草须加紧。”偲恒向大臣回应到。
“皇上,眼下,国之安定,只是这前朝安定,后宫不宁,便是国之不宁,子嗣社稷也需安定下来,方可国之安宁啊。”李丞相意味深长的说道。
“丞相此言是在怪朕不亲近皇后吗?”偲恒缓缓回答。
“老臣是愿陛下与皇后娘娘恩爱良久,国家安定。”
“这是朕的家事,朕自会处理好,不劳丞相费心。”
“若无事上奏,即可退朝。”
说罢偲恒站起身离开了大殿。
“眼下这朝中势力多数依附于李家,若李姝姝生下孩子,只怕李家势力会拥护这个孩子来当作傀儡,只怕会更难掌控。”
太后语重心长的看着偲恒说到。
“此事儿子自有打算,请母后放心。”
说罢偲恒走出太后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