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问出来,不仅是旁边的两人尴尬。那老太医自己也有些尴尬。陆绎面上虽然不显,但是耳朵已经红透了。袁今夏虽然觉得羞耻,但也依旧很认真的回答了太医的问题。
“没有…”
一个在闺阁中的闺秀,怎么可能会接触这种药?陆绎显然是觉得有些荒唐,紧皱着眉头,老太医见此惶恐的跪在地上。
“将军,小姐勿怪…袁小姐只是月信体寒。又恰逢寒冬,受了凉才会觉得疼痛难忍。但这崩漏之症…实在像服用过…哦,小姐,近期可否吃过什么药?”
陆绎莫不做声握着女孩冰凉的手以示安慰。袁今夏仍然摇了摇头。
“我确实未曾吃过什么药…”
这一路上,陆绎将她料理的很好,她甚至是连小小的风寒也没得过。太医一时犯了难,也找不出原因了。
“请小姐允许我与徒儿们在四处看看。是否是这房里的东西影响了小姐。”
袁今夏房间内的东西几乎都是陆绎亲自置办,就连珠帘也是他亲力亲为挂上去的。陆绎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糊涂的挂了什么不该挂的上去。不过还是让他们检查了。
袁今夏这么一遭过后,整个人显得更加病弱。虚弱的靠在这人的怀里。被陆绎一勺又一勺的灌着糖水。不一会儿一个童子就拿着一个绣着鸳鸯的丁香色香囊过来了。
“师傅这里面好像有红花和紫茄花!”
袁今夏原本没兴趣,只是无意间瞄了一眼,看着这人手里的香囊,挑了挑眉…林素瓷身为袁今夏身边的丫鬟,虽然是一眼就认出了那香囊。
“你们可否找错了?这不是表少爷给姑娘的吗?”
“我给她的?”
陆绎听了这话,完全处于一脸蒙的状态。他送过衣裳,头面,名贵的首饰,乐器。可完全不记得他送过什么香囊啊?
比起前面两人的错愕,袁今夏倒是一瞬间就接受了自己被人视为眼中钉,并且差点被除掉的事实。她来来回回就接触那么点人。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旧恨,也就只得罪了一人…
太子吗?
袁今夏就着这人喂,过来的水又喝了一口。低眸思考,他的手似乎也伸不了这么长…况且上一次在禁足时差些害的自己这个名门贵女“自杀”,这人现在收拾烂摊子都来不及,大约也没这个闲功夫管自己…
不为家愁,那就是…
袁今夏微微偏头…看见的是这人冷清中带着柔和的侧脸,陆绎的样貌无可挑剔,长的极为不像一个将军,倒像是一个初入官场的白面书生。这样清秀俊美的面容…芳心暗许的人…应该不少吧?
她倒是很好奇,自己还没进门,就如此着急的铲除…到底是何人…如此急不可耐。
林素瓷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中也大约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自责跪了下来。
“姑娘赎罪,是我不够警觉…今儿个差点害了姑娘…”
此时房里只剩下陆家的两个人,袁今夏此时精神不济,她明白此事也并非是这人的过错。只是不是所有事都能靠着不知者不罪衡量的。袁今夏也不会因为此人与她自幼长大而心软。她淡淡地叹了口气,然后抬眼道
“素瓷…你可知错!”
岑福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暗地里替她悄悄捏了一把汗。陆绎此时眼里也仍然是淡然。今日之事太过凶险。如果他晚来一步…他不敢侥幸,却也更多的自责。想起上一世这丫头的忠心耿耿,到底是自己欠了他们夫妻二人的。饶是如此,陆绎终究开口。
“这件事是陆家驭下不严,林姑娘…”
这人话还未曾说完,地上的林素瓷。却是俯身一拜。
“素瓷愿受惩罚…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