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你快躺下休息吧,我在这守着你!
齐衡你也躺一会吧,今日累坏了吧?
绮罗我怕碰到你伤处,白日睡多了,我不困,放心吧
替齐衡掖了掖被角,齐衡握住岳绮罗的手,问道:
齐衡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了?
绮罗不过是回了趟家,你快睡吧养足了精神,等你伤好了还要查案子呢
齐衡没想明白岳绮罗口中的家到底是哪,她说她没有家的……
齐衡我不想睡,我想陪着你
绮罗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我现在想想还在后怕,若是你像你以前……
岳绮罗嘎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生怕自己说漏了嘴。
齐衡以前什么?
绮罗没什么,赶快睡吧,我去把这些药收拾一下……
齐衡从前的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绮罗没,没有啊,从前的事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怎么还会有什么瞒你的?
齐衡可我总觉得,你所告诉我的都是你美化以后的,就像那场大战,你从来不告诉我我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常常在想,为什么只有我会到这个异世来,为什么我会和我的哥哥分开……是不是……
齐衡我才是那个坏人?
岳绮罗心下大惊,没想到齐衡的心思这样重,拂开他的手:
绮罗你别瞎想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还纠结那些做什么,你快休息吧,我,我出去一趟
齐衡等等,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绮罗什么?
齐衡你是妖?还是鬼?还是什么……
齐衡我总不能叫我未来娘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绮罗非人非鬼,非妖非魔。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从哪来。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齐衡看着岳绮罗慌乱离去的背影,心中猜测又确定了几分。思索着前因后果,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所幸岳绮罗不生他气了,安心了许多,困意席卷心头,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齐衡缓缓睁了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岳绮罗。环顾一圈也没看到岳绮罗的身影,正想起身,却觉得周身疼痛难忍,嗓子也比昨夜疼了许多。
绮罗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伤还疼吗
齐衡我还好,一大早的你去哪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绮罗这可是我亲自 让厨娘给你做的鸭脖子汤,一大早杀了好多只大肥鸡呢!”
齐衡鸭……脖子汤……杀鸡做什么?
绮罗哦,鸭!你看我我都忙糊涂了,你快把汤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齐衡我这刚起床,这么油腻的我吃不下,先放那吧
绮罗不行,老话说吃哪补哪,你得把这些都吃了,你脖子上的伤才能好的快呢
齐衡那……那我就吃一口?
绮罗这才对嘛,一会吃完了我给你换个药,晌午还有十多只鸭子在等你呢!
齐衡噗!咳咳咳……
齐衡被岳绮罗吓到了,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汤喷了一地。这是算岳绮罗的间接报复吗!
由于未来大娘子的坚持要求,厨娘每天都要杀好多只鸡鸭,以至于全府上下吃没脖子的鸡鸭吃了数日。到最后连看门的狗对那些鸡鸭肉都是敬而远之。
被强灌了一碗浓汤的齐衡此时乖乖坐在床沿上,任由岳绮罗给他换药折腾。末了,岳绮罗还在前面用绷布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说是领结,又配上齐衡一身古香古韵的装扮,倒显得不伦不类。折磨的齐衡嘴角直抽抽。
小两口在房里打情骂俏一上午,颇为欢乐。临近晌午,郡主差了下人让小两口去正厅用饭。齐衡嫌脖子上的东西太丑,说什么也不肯带出去,岳绮罗没了办法,只能把蝴蝶结拆了重新包扎好。这才磨磨蹭蹭的去了正厅。
到了正厅,饭菜都已布置好,四人落了座,一阵大型互相关心的场面过后,郡主开了口:
平宁郡主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半月后的四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就把婚期定在那天。国公府毕竟是皇亲贵胄,岳丫头的身份特殊,你父亲在京中有个远房亲戚,对外就说岳丫头是那家里的,成亲前让绮罗去那儿住上两日,大婚当天再接回来,对外岳丫头也有个面子,你们两个觉得如何?
齐衡还是母亲思虑周全
平宁郡主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两日让京中的铺子差人过来,岳丫头亲自挑挑嫁衣和喜冠的样式,缺什么用什么只管开口便是。
绮罗绮罗谢过娘娘
平宁郡主还总叫娘娘,过些日子该改口了,私下里先练练,省的到时候不习惯
岳绮罗毕竟是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倒没有像一般姑娘家那样不经逗,不过也还要装一副羞怯的样子出来,惹得齐家二老轻笑不已。
齐国公官府差人来报,你们昨天看到的那个尸首正是几日前杨府被掳走的女儿。听说杨夫人到了府衙一眼就认出那个耳坠子,正是她前日给自家姑娘的。此时惊动了不少朝中官员,听说要严查。我已通知过柳大人,你们若是想去,直接拿了牌子过去就成。
绮罗昨日见那女尸带的耳坠子富贵了些,我便猜出个七八分,果然是杨家的。公子找到了吗?”
齐国公还没,开封府有心去河里大范围捕捞,不过官差大都没什么真本事,说是官府特地请了捞尸人,就为了这案子。
这么大动静!岳绮罗与齐衡对视一眼,决定下午一定要去看看。
两人到了河岸之时,岸边都围满了官差和看热闹的百姓,将沿岸围的水泄不通。齐衡出示了齐国公府的牌子,才得官差强通开的一条路。齐衡与官府的客套了一番,就见捞尸人在岸边做准备。
明明是个阴天,捞尸人却头戴斗笠,遮住了上庭。见他在船头绑了一条红绳,点了一根蜡烛立在那。又面朝河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犹如和尚唱着梵音。在场无论是官差还是百姓皆不敢出声,生怕扰了河里神明。捞尸人向水里洒下一大把的香灰,带上几块白布,捞着长杆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