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外祖父要我独立谋生，我就在尼日尼.诺夫哥罗德城的一家“时尚鞋店”里当了一名学徒
我的老板有矮又胖，长着一张栗子色的脸，皮肤很粗糙，牙齿脏的要命，湿漉漉的眼睛里堆满了眼屎。我觉得他是个瞎子，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就对他做起鬼脸来。
“不要胡闹！”他严厉地对我说。
我觉得他跟本就没看到我，也许他只是猜到了我在对他做鬼脸呢！于是我继续冲他做鬼脸。
“我说了，不要胡闹！”他更加严厉地说，“记着，你是在大街上的头等店铺里做事！当学徒，就要规规矩矩的，喂，你怎么还骚手啊！”
我不懂什么叫规规矩矩，也不能不骚手。因为我的两条胳膊长满了疮，跳蚤在我的衣服里面咬得我直难受。
“你在家里都干过什么？”老板仔细查看了我的胳膊后问到。
“拣破烂”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真是糟透了，偷东西都比这体面”
我不服气的说“我还偷过东西呢”
老板惊讶地说“怎么，你还偷过东西？”
我告诉他自己曾经和小伙伴偷过木材。他觉的这是一件小事，于是松了一口气，说“ 偷木材？那到没什么，可是你如果在我店铺里偷东西，我就把你关进牢里，一直关到你长大……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可我却吓坏了，也更讨厌他了。
店铺里除了老板还有雅科夫舅舅的儿子萨沙一个机灵的伙计，萨沙穿着长礼服，系着领带，经常带着傲慢的表情和我说话。
你从头一天起。萨莎就像我摆谱。不过老板不喜欢她这样，总是说“你干什么呢，，别老瞪着眼。”
萨沙被老板训斥，就不好再瞪眼瞅我，那时他伙计就会满脸堆笑，过来打圆场。
每当女顾客进门的时候，老板就会装出一副亲善的样子。他的脸上，挤出无数的皱纹，眼神却是冰冷冷的，我站在店铺门口，悄悄地抓挠着胳膊。留心观察着他们做买卖的规矩。
伙计跪在女顾客面前，紧张地张开手指，测量鞋子的尺寸。他招待客人的样子很可笑，为了避免笑出声来，我把脸转过去，对着玻璃门。可是我从忍不住要瞧瞧他们做买卖的情景，因为我觉得自己永远也学不会那么有礼貌地张开手指，那么灵巧的给陌生人穿鞋子。
老板经常躲进柜台后面的账房里，把萨莎叫进去，留下伙计独自跟女顾客周旋，有一次伙计摸了一位女顾客的脚，还吻了吻自己的手。
看到这种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怕笑得站不稳，便用手抓住门把，不小心把门推开了。我的头一下子磕到玻璃门上。碰坏了一块玻璃，我岂会过生虫我直跺脚。老板来用手指猛弹我的头好。傍晚，在回家的路上，萨沙恶狠狠的对我的说“你再这样胡闹，人家会把你撵走的！这有什么可笑的？太太们为了看看讨人喜欢的伙计，就是不需要鞋子也会特意跑来买一双。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从是让人家替你操心……”
我感到委屈，可是谁也不会同情我的。
每天早晨，爱发脾气的厨娘，总是很早就把我叫起来。我把老板一家人，伙计和萨莎的皮鞋擦好，又烧好茶饮，清洗完装午餐的饭盒，然后才去店铺。一到店铺里，我又是扫地，又是弹灰尘，忙的不可开交。在我忙的时候，我那个门卫的差事便由萨沙接替。萨莎认为干这件事。有失他的身份，就训斥我，“你这个懒家伙，真好意思叫别人替你操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