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身)等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椅上的凤千桦不怒自威:“众卿平身,今儿是中秋,各位爱卿方要尽兴才是。”众人方才起身。
“歌姐姐,歌姐姐,桐儿瞧着姐姐盘中的牛乳糕很是香甜,可否赏桐儿一个?”说这话的少女是工部尚书之女-谢云桐。她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倒是可爱极了。
“桐儿想吃便都拿去吧。”阮卿歌端起精致的白玉瓷盘,递给一旁的谢云桐。
“谢谢歌姐姐!”谢云桐说完,便往嘴里塞了一块牛乳糕。
宫中宴会,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佳肴,瞧着舞姬们水袖灵动,舞姿婉转,倒不失为一道风景。
“啊!谢小姐你怎么了!”众人被尖叫声惊动,分分看向了谢云桐那边。”
总管太监李明珠喊道:“来人,护驾!”一时间,御前侍卫将整个大殿围起。
再看谢云桐,身子倚靠在宫女身上,嘴角不断流出鲜血,小脸惨白,惹人心疼。
片刻过后,太医解毒、针灸,才使谢云桐恢复了些神志。
此时,凤千桦的脸色早已铁青,身旁的皇后不断轻声安慰。
看到谢云桐已无大碍,皇后道:“御膳房是怎么做事的,竟能出现这等差错?”
这时殿内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谁知道谢小姐是替谁挡了灾呢。”
听到这话,阮卿歌不动声色地看了皇后一眼,发现皇后微微皱眉,一瞬便恢复自若。阮卿歌不禁心中冷笑:尉迟云柔如此攻于心计之人,怎么会有尉迟诗曼这么愚蠢还不自知的侄女。
皇后虽心中不满,可脸上却半分神情都不显露:“哦?曼儿此话怎讲?”
尉迟诗曼看向阮卿歌,眼里透着得意。“姑姑,谢小姐心智不比他人,脾性一向如孩童般,怎会得罪那等心狠手辣之辈?曼儿认为,一定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什么,才推谢小姐出来挡灾。”
说完,尉迟诗曼心里冷哼:好你个阮卿歌,不过是宸妃的侄女,却能封为郡主,事事压我一头,今日多亏了谢云桐那个傻子,我看你怎么办。
皇后虽心中不悦,却不能不帮自己的侄女。只见她眉头紧皱,看向阮卿歌道:“歌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诗曼丫头的话,这盘糕点是你的?”
阮卿歌微微点头,清冷的嗓音在大殿响起:“这牛乳糕确实是臣女桌上的,只是臣女并不知这糕点有毒...”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不自己吃,反而给了谢小姐?”尉迟诗曼厉声质问。
“噗”阮卿歌不禁笑出声。
尉迟诗曼恼道:“你笑什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阮卿歌收住笑容,转而一个嘲讽的表情:“我不过是见桐儿天真可爱,又爱吃这甜食,便借着御膳房的手艺转赠与她,难道在尉迟小姐的眼里,女儿家互赠吃食,竟如此难以理解?还是尉迟小姐,以自己为人处事之道来衡量他人?”
开什么玩笑,阮卿歌虽待人和善,可却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拿捏。
“阮卿歌,你竟敢骂我?”尉迟诗曼脸色涨红。
“好了曼儿,不要再与卿歌争执了。”皇后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维护阮卿歌,可从称呼上看,谁远谁近,一听便知。
阮卿歌心中冷笑:皇后不愧是皇后,手段比尉迟诗曼高明了不知道几个段位。
久不开口的凤千桦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御膳房管事说;“怎么,还不肯交代吗?”
“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凡是御膳房的吃食,都不会经过旁人之手,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凤千桦已经没有了耐心。
“除非是送到殿里的过程中动了手脚啊。”那管事早已被盛怒的皇上吓混了眼,生怕说错一个字被皇上砍了头。
“查!给朕一个一个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等事,眼里还没有朕这个天子?!”
众人忙跪下,齐齐喊道:“皇上息怒。”
“皇上龙体要紧,切不可动气伤身啊。”右侧的宸妃开口劝道。
凤千桦一听这空灵般的声音,怒气倒也消了一部分,看着一旁温柔的宸妃说:“爱妃放心,朕有分寸。”
皇后瞥了一眼宸妃,心中满是不屑,不过是仗着空有几分美色,就狐媚惑主。
禀皇上:“听御膳房的宫女说,在送糕点的时候,关雎宫禧美人的宫女月莹经手过。”
“什么?!”禧美人脸色大变。被皇上瞪了一眼后,赶忙道:“臣妾失态了。”
李明珠道:“皇上,这月莹,是打禧美人进宫便跟着伺候的,是禧美人宫里掌事宫女月鸢的妹妹。”接着转身问月莹:“说!是何人指使你干这等犯上作乱之事?”
“是奴婢,奴婢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奴婢一人的过错,求皇上赐奴婢一死。”月莹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见月莹死不松口,李明珠道:“月莹,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你再不说出凶手,可是要连累父母族人!”
听完这话,月莹说:“我说!我说!是我们娘娘,我们娘娘嫉妒宸妃娘娘得宠,想着合宫上下只有宸妃娘娘爱吃牛乳糕,这牛乳糕肯定会送到宸妃娘娘桌上,才指使奴婢在牛乳糕上抹上一层砒霜,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月莹似是怕众人不信,又说道:“为确保不被人发现,娘娘还教奴婢将砒霜藏在指甲中!”
此时禧美人早已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一定是这贱婢受人指使,污蔑臣妾啊皇上!”
凤千桦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让御医查看月莹的指甲。
“皇上,此女指甲中,确实藏有一些砒霜,只是不多,想必是下药时没有用完。”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凤千桦看着这个最近很是宠爱的妃子,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
禧美人爬到月莹旁边,使劲摇晃月莹:“贱婢,本宫带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本宫!”
月莹痛声说:“娘娘,奴婢对您是忠心的,但奴婢不能拖累家人啊!”接着,撞向了柱子,自尽身亡。
凤千桦看了一眼地上的禧美人说;“美人李氏,心肠狠毒,以下犯上,嫉妒宸妃得宠,实则愿朕不公,着打入冷宫。李氏男子,一律不得为官。”
尉迟云柔对侍卫说:“还不快拖下去!”
“皇上,臣妾没有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皇上...”
“今日,朕也乏了,众卿都退下吧。”凤千桦面露倦态。
“臣等告退。”
【宫门口】
“阮卿歌,你给我站住!”尉迟诗曼跑到阮家的马车旁。“你别得意,这次你只是侥幸脱身,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阮卿歌挑眉:“尉迟诗曼,说话要三思,不要一张口,就告诉别人,你,不长脑子。”
“你你你,阮卿歌,你等着!”尉迟诗曼大吼道。
【凤鸾宫】
“奴婢恭喜娘娘,除掉了禧美人。”皇后的宫女璇玑说道。
尉迟云柔笑道:“也是禧美人自己作死,才承宠几日,就敢恃宠而骄,还打死了掌事宫女。本宫,也算是成全了月莹的姐妹之情。”
“娘娘最是善良不过了。”璇玑奉承道。
“一个小小禧美人,倒也不值得本宫动手。只是也该提醒提醒皇上,不要太过宠爱阮凌霜那个贱人了。”
“娘娘这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英明。”
等人都退下,尉迟云柔嘴边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呵,阮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