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回不了头了,让我放下,需要我给你们跪下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吗?”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人眼眶发红,眼底布满了血丝。那双本该透彻的狐眼里满是癫狂,仇恨,不甘和犹如看一场浮华戏曲后的落寞和麻木。
他。。。本就知道此番他会输得彻底啊,苏梦枕在旁边想伸手去拉那已经心如死灰的人,却如同前面无数次一般拉了个空。却仍然不死心,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次次他都穿过了那人死死握着三菱刃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心死的将手中的三菱刃捅进自己的胸膛,看着那血刺痛了双眼。
“这刀,算是还给楼里兄弟们的,从此以后我不欠你们什么,至此就全当我们不认识”他只能怀着愧疚,胀痛的心,满眼通红的看着那天一步步远去,任血染白衣,心如死灰。
你拦住他啊,你们拦住他啊,看着那个坐在轿中的自己眼睁睁的让那人一步步离去,苏梦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焦急多一些还是悔恨多一些,还是看尽自己二弟这一生后所产生的愧疚多一些,亦或者这些都在心中产生,纠缠,吞噬这他已经破败的心脏,占据这他充满了剧毒和疾病的血肉。
所以他的心脏才会涨得生疼,仿佛下一秒便会爆炸开来。是不是那些悔恨,愧疚用鲜活的血肉滋养便可以在再一次看见那人后上演一出枯骨生出曼陀罗呐?
“呵呵”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的人自嘲的笑了,北宋末年,他连他那一叶障目的三弟都不如啊,原想抵抗外敌,到头来却是金国的盗贼毁了这江河。原想广交豪杰肆意逍遥,却因自身猜忌丢失了最好的兄弟,原想主持正义,锄强扶弱到头来却是见证了这大厦将倾却无能为力。
他啊,本身体孱弱活不长久,本想撑着看见这条光明路上出现新的光芒,却撑到最后也只是看见了那茵茵微光。他错了吗?错了什么?错在辜负了真正看清这已然破碎的山河的人?还是因此而伤他颇多?
“咚!”一声让他听见便心悸的巨响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看着温柔,小石双双跑出去那焦急的样子就想笑,自嘲的笑,看着他们痛苦而肆意潇洒的笑。但他,自始至终只觉得双脚被厚重的铁锁锁着,抬不起一步。
他知道,外面便是与他而言的噩梦,那人如同坠下九霄的鹤,支离破碎的倒在一片血泊里央求着他最为信任的外人送他走完最后一条路。
他,连死前的疼都不愿在你面前展露,苏梦枕,你的二弟连唯一一次喊疼也是看着雷媚这个外人,奢求着那个女人送他一个解脱。而你呐?你有的只是那句不欠你们的,至此两不相干。
“哈哈哈哈哈”站在空无一人的金凤细雨楼里,一袭红衣腰挂长刀的英俊男人笑的疯魔,笑声却是满满的痛苦和死寂。他啊,真真是失败,失败的彻底。
“大哥。。。。”就在这是,原本空无一人的金凤细雨楼里传来了王小石略带惊讶的呼喊。
她。。。。快走到了啊,一步又一步,如同被脚下的花海蚕食的仅剩一具空壳的女人眸子是一望无际的空洞,每一步从痛彻心扉但现如今只有什么丝丝抽出的颤栗感,让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但她却不累,为了那个目的,她必须走,走过这片花海就是目标。。。但目标是什么呐?她不知道了。
她还记得什么呐?啊,她记得那被血染污的白,她记得那人透彻而漂亮的狐眼,她记得她给那天带去的伤害,她记得她要在这条路上去见那人,去给那人说上一句道歉,即便那人已经不需要了,但她仍然要说。
“呼。。。。啧啧啧,还真真是个极其逞强的女孩呐~~~~”在脑海已经极致疲倦里,她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呐魅儿入骨的声音,这个人。。。会是个很漂亮的人吧。。。
女孩如此想着,便失去意识,眼看便要跌进花海化为这大片花海中的养分时,绿衣少女便轻轻将她扶起,看着那几乎透明的魂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大人,这么说这位算是成功了吧?”小婵扶着女人转身走出了花海,看着即便凝集了也时隐时现的红衣女人,带着不确定的疑问看着吸着烟的女人
“呼。。。。。。啧。。。。既然过了这彼岸花,便有了来咱们这幽都的资格,就是。。。你们俩要记得,不要让你们的白大哥知道这女人也来到了这里”看着那昏迷的魂魄,女人呼出了一口烟雾缓缓笼罩住了那时隐时现的一袭红衣。
“啊。。。。哦。。。为啥呀?”小婵满脸的疑惑,连手中採花露的竹节都差点打翻。
“小心点啊”她身旁的小优眼疾手快的将竹节拿在自己手里,看着那里面微微发红的花露,眼睛里闪过一丝寂寥“这人。。。。是白大哥的故人吧”
“啊。。。白大哥。。那就是说。。。不对啊,怎么可能会来咱们这?”闻言小婵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肩膀上被白色烟雾遮盖的女人,满眼的吃惊。
“呼。。。。。所以啊~~~你们要注意,不要让你们的白大哥知道她来了”女人带笑的说完,优雅的转身往回走。这戏看完了,人也接到了。那便可以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了
“放心吧大人,幽都可是很大的”俩女孩对视一眼,笑着齐口同声的达道。
就是,幽都这么大,连因缘线都断了怎么可能会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