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黑漆的夜幕瞧不见星子,只挂着一轮血色弯月。这又是他的梦。他被海水包围,猩腻血液般的海水想要将他溺毙,将他一遍遍拍倒在海里.他的耳边哀嚎不断,无数只手从海底的泥沙中生出,不断的撕扯他,要将他粉身碎骨。对此,他几乎麻木,海水涌进他的鼻腔,剥夺他的呼吸,子是他不再做任阿反抗,任由那些鬼手将他找向无边地狱。这是他欠下的血债,是他赎不清的孽。他的无能为力害死了那些曾拥护他的孩子们,他应该赎罪的.他这么想着,却有一双大手将他拉出海面。幽黑暗夜生出一道道裂痕,这裂痕越来越大,那混沌的天幕转瞬间崩裂瓦解。他看清了眼前之人。他扑入那人怀中,将脸埋在有些褪色的风衣里,如濒死的鱼儿瞧见了海水般贪婪的呼吸着那人身旁的空气是孟春的暖阳,又像季秋的微风,不骄不怒,不急不躁.抬头,对上那耀眼的金色瞳眸,颤抖的开口,问。“老师?”他得到的是用有些生涩的中文说出的回答,“小灼,好久不见”巫槿将手放在修灼的肩上,像当初对诗那个浑身是伤的学生一样,轻而慢的拍着。“小灼,流血和死亡是在所难免的”巫槿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顿了下,用另一只手抚修灼的背,接着说。“没有人想死,人们都是怕死的,但他们知道,苟且偷生或许可以躲过一劫,但也仅仅只是躲过而已,他们不愿在自己的国土上东躲西藏,所以他们拿着身边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走向了注定有去无回的路”“有人拿枪,有人用笔,有人什么都没有,只好用血肉之驱与钢刀子弹对峙”“我不知道他们后不后悔,但有人还未看到胜利的光芒就已长眠地底”“但我知道,他们曾寄与我们希望,这希望传了一个又一个,他将会一直传下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要只看到怨恨,你要带着希望走下去“你要让这中华,如他们所愿那般,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巫槿的身体逐渐破碎,他轻叹一声。“我要走了,达瓦里氏”修灼愕然抬头,巫槿那耀眼的瞳眸愈发黯淡,但却掩盖不掉他眼中真挚深沉的爱意。这爱意翻涌而出,变成了修灼面颊上的短暂余温。那是巫槿留给他的最后一吻。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向日葵花田,那里仍有他的爱人.修灼拈下被风吹拂在身上的向日葵花瓣,看着那近在咫只又遥不可及的人.“AocBnAaHnsMounto6uMbin”他说“你喜欢落日吗。”这是个无聊的问题,我不该问他的,但我仍问了,或是好奇心在作崇,又或是我想从他那多听到些除了应付我的客套话外不一样的言语。总之,我问了.他并来作签,反而捻过掉落在棋盘上的向日葵花瓣(巫槿的指代),笑着问我.“向日葵,喜欢吗”他应是不爱落日的。毕竟向日葵只在白天开得夺目。“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他总是爱对着同日葵吟上几句诗,东方人管这叫做触景生情.我并不懂东方人的情趣,但至子他独爱开满向日葵的院落这点,我却是懂得的。只不过他喜欢看我一头雾水的模样。每每遇见了我不懂的事情,他便会起折扇,攥在手中轻摇几下,然后笑着说一句。“你太年轻,有许多事你是懂不得的”他只在这时才会与我笑.不是出自利益、是发自真心的笑,子是我甘愿愚笨到底,以换取美人一笑。但自利益中诞生的爱情极易破碎。“你爱落日吗”我又问他了,不过是最后一次。意料之中的回答,他说他不爱。他不爱昏黄的落日。他也不爱伴随落日点亮的灯塔.他走了,头也不回,没有丝毫留恋。我的爱也随他一并走了,回不来了。夕阳下的纽约东河,波光粼浔,美不胜收,东方人2中的触景生情,大概就是这般了,入夏的晚风吹得人有些发冷.我摸着风衣外配,却迟迟摸不到想要的东西。我想起来了,我戒烟了。他不爱我身上的烟草味,所以我戒掉了,我又想起来了.他说他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
《作者有事去四川了,所以更新不了了,还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