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着他,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向那个最高最大的舞台。
他要满载一身荣光,从此之后谁也不敢再欺辱。
——HCL 2017.10.6
“阿战,我知道我很少这样称呼你,大概是死守着那点清高,不愿过分渲染铺陈,因为爱恋本身就是一件平常事,我不希望显得自己把它看得过分重要以致丧失自我。而今,我是真的有些难以冲抵掉这些情绪了。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比以往都要想念你。”
眼睛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外界的言论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冲淡,毕竟世人都是三分钟热度,就算当初对她喊打喊杀,不久之后就会有另一个目标另一个靶子,用来宣泄怒火不满和压抑。
秦浅不喜欢麻烦别人,她的手机在昨天晚上没了电,她便收了起来没再碰过。反倒是托张时初帮她买了录音笔,选择最古老最能载着时光的方式,对着病房空白的墙壁慢慢讲话。
比如,今天医院的鸡蛋壳很难剥很噎人,比如,中午总是会有车笛声,扰的人没法儿休息,比如,隔壁病房的小孩子总是喜欢不太准的调子唱小星星,比如,今天外面的风很大天气很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穿秋裤。
再比如,我很想念你。
晚间的时候,北京下了雪,轻盈的厉害落在手心里化作一片温热,她想会不会阳台上的小花落了雪冻着了,工作室楼下的花圃里落了雪应该会很好看,馒头在宠物店里好不好?
他那边下雪了没有?那他看见下雪,应该会很高兴,会支着帽子在雪地里转圈圈。
她嘴角弯起浅浅的一个弧度,抬手关住窗户,北京的第一场雪,来的很突然,但是很清冽很温柔。
“致我亲爱的秦浅:
现在啊是凌晨,我刚写完新人物的小传。又想起你之前讲,在这个路遥马急、步履匆匆的人世间,如果有人用最古老的方式写信会让你觉得很浪漫。所以,我现在想给你写一封信,成全你偶尔泛滥的浪漫情怀。
G市下雪了,很大,落得满地都是,风也很大,现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本来想录下来又或者拍几张照片,不过手机被剧组收了,这也可以算作我给你写信的一个原因。
我记得穿秋裤,拿保温水杯泡了绿茶,也记得贴暖宝宝,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忽然想起来学生时代诗人的诗句里,月亮是思念的意思。
年底的时候,我们结婚。
希望你一切安好。”
肖战落下最后一个字,将笔帽拧好归置在一旁,他把那封信拿起来细心地对折整齐。山上也没有邮局,这信很大概率是寄不出去的,但是没有关系。
写了就是浪漫。
北京的雪下了两天,昨天晚上才慢慢地停了,医院四周的树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大清早环卫工人和铲雪机忙着在马路上作业,秦浅翻了个身被隔壁小孩子的哭闹声惊醒。
她摸着墙下床,双手在地上找鞋,慢慢摸着墙伸直手臂向前摸索,从病房到卫生间的路,自从她上次被急诊室外面的椅子绊倒了几次,已经走熟了就算没有别人搀着也可以靠自己一点一点走过去,只不过慢了些。
她挨着墙,一步一步沿着墙往前挪,对面的肩膀撞了她一下,脚下不稳她连忙扶住墙,站稳了脚跟。
龙套2抱歉。
秦浅没关系,这条路我还不太熟。
对方还想再说什么,秦浅没想理她继续挨着墙往前走,笑容在擦肩的那一瞬间拉拢下来。
“咔嚓”熟悉的声音,她侧耳捕捉远处的声响,这声音像是相机。
龙套是秦浅,她在前面!快过去!
卫生间旁打瞌睡的男人忽然一个机灵,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缠着纱布的人身上,身子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纸片,脸色与医院的墙壁一样惨白,整个人病恹恹的。
动作总是轻到虚空,像是被吓到的惊兔。
脆弱与可怜感满溢,男人的目光闪动几下,竟然生出几分不忍心来。
龙套愣着干什么呀!明天的头条还要不要了!堵她啊!
楼道口又上来几个人,对着秦浅一顿闪光灯,她反应过来转身往前跑。动作太慌乱碰到椅子腿,脚踝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冷,接着便重重摔在地上。
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后头密集的脚步与相机声裹挟,秦浅忍着痛爬起来往前跑,刚失去视力还不太习惯,总是会磕在什么地方,束手束脚她近乎吊诡地往前冲。
龙套秦浅!秦浅别跑!
龙套是秦浅,她真的在这家医院!快去电梯口堵她。
龙套上楼快上楼,一楼一个,她朝电梯去了!
秦浅浑身抖得厉害正从上往下摸电梯按键分辨楼层,记者的手伸进来她急忙按了键,外面的人被夹了手尖叫一声骂了一句“婊子”。
她被这一句骂人地话骂得一愣。
三元空间里的辱骂往往比网络上的恶毒字眼更为真实。
电梯不知到了哪个楼层刚开门,涌进闪光灯拍照的声音,还有记者的吵嚷声,她伸手按了最下面的键。
秦浅别进来!都滚出去!滚!
女人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黑着脸看她。
她单手扶着电梯的扶杆,浑身颤抖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对着不知道哪个方向歇斯底里地大吼。
声音冷得发脆,她把脸背过去贴近墙壁,回避镜头寻找一点安全感。
龙套诶呦她怎么这样啊?不是说真人特别温柔么?
龙套怎么像个泼妇一样。
电梯的门迅速合上,机械运作的声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过了许久门再次打开。
楼层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阴冷刺骨,她收起手握成拳紧紧攥着衣角,她知道这是哪,是医院的太平间,停死人的地方。
她怕鬼也怕黑。
秦浅的神经高度紧绷,她尝试迈脚一点一点往前挪,四周安静得毛骨悚然,她不敢扶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只能咬着嘴唇往前走,一步一步一寸一寸。
有那么一瞬间,眼眶里眼泪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秦浅秦浅,不能哭,哭了就不能拆纱布了。
秦浅要快点好起来。
秦浅眼睛马上就好了,不能哭。
秦浅我不能哭。
绕了一大圈,她似乎走了出来,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水,空气干冷弥散着冷意。她往手心呵出一口气搓一搓好让自己暖和些,伸手摸着走似乎碰到一块石头,大概是医院外头的石头凳子。
她慢慢蹲下,手心触碰到一层雪花,拂开而后是冰冷的石头。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风吹着雪钻进脖子里,贴了唯一的温度化开,让她清醒。
张时初赶来就见秦浅一身病号服,眼睛处蒙着纱布,身型瘦削被风吹得摇晃,鼻尖耳朵甚至双手都冻到泛红。
张时初学姐
秦浅是时初么?外面很冷,我不认路,你能送我回病房么?
张时初学姐,对不起,我不知道……
秦浅听他的声音哽咽,一时有些没忍住,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关系,我们先回去。”
张时初牵着她回病房,她的手很凉,许是从小的毛病,又或许是在外面呆久了有些冻着了。
那些她狼狈的照片并没有广泛地流传,在网络上像瘟疫一样蔓延的是雪地里,张时初握着她的手说抱歉的抓拍。
男生外形出挑低头牵她手的模样极其温柔,舆论引导群众猜忌,事实很快被歪曲。
#秦浅肖战分手石锤,已有新欢#
#秦浅医院被记者围堵,抓拍雪地唯美一幕#
新一轮的话题,把她推向了风口浪尖的地步,一刀一刀割在身上,逼着她一步一步入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