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不就是看我长得好看吗?竟然给我发配到辛者库?”林妙仪举着木棍使劲的捶打着这些宫人的衣裳,发泄自己的怒火。
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走了过来,将馒头递给她:“妙仪,你这么用力衣服会坏的!你先吃,我来帮你先洗着。”
来人虽只着一身普通的青色宫装却难掩其容貌清丽,如同一朵青莲,淡雅脱俗。
“双姐,你长得这么好看在这儿辛者库干这么多年,真是可惜了!”她愤愤的咬了口馒头,口齿不清道:“不像我,才一天我都坚持不下去了!”
闻言,卫双儿笑了笑,手上动作利索,嘴上说道:“若是有法子谁愿意在这儿做这么累的活儿?你瞧我的手。。”
正值十八岁花季的卫双儿容貌清丽,身材轻盈纤细,皮肤白皙光滑,可唯独一双手尽是裂纹和褶皱。
可能因为二人样貌一个艳丽,一个清丽,都是不分上下的美貌。林妙仪刚到辛者库就被分到卫双儿屋里,二人独占一个屋,这在十几个人挤大通铺的辛者库绝对是特殊的存在,林妙仪却是没多想,只时时愤怒自己竟然要干这么累这么脏的活儿。
“啊?你的手怎么会。。。”林妙仪不可置信的惊呼。
“如今还只是春天,冷水里泡一泡只是红的厉害。”卫双儿一点儿都不在意的说道:“若是到了冬天,一双手肿成馒头,还会流脓水呢!”
听她这般说,林妙仪脸都黑了,饿了半天才吃上的白面馒头都不香了。
眼见四处无人,林妙仪壮着胆子,小声的羡慕道:“同样是十四年入宫的宫女,人家永和宫的乌雅嫔怎么就那么好命,一举生下皇子成了一宫之主。”
她自然不知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刺了卫双儿的心,将她一颗心刺的血淋淋的。
是啊!那乌雅氏与她一日入宫,怎么她就那么好命成了妃嫔,自己却天天要给一群宫女洗衣服,卫双儿失神的浆洗着发臭的衣物。
旁边还有不停抱怨的妙仪在一旁添油加醋,囫囵吞枣吃下两个馒头,一边甩着手里的棍子,一边说着诨话。
直到深夜,一群年纪较大的宫女把活计都堆在她二人面前,一边说着:“你们两个把这些都洗干净了,要不然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看着嚣张离去的一群老女人,林妙仪这才敢啐一口,实在是方才力不敌众,向来会看脸色的她在这种人面前从心的很。
卫双儿掐着手上的老茧,狠狠的说道:“妙仪,你说的对,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往日里早已受惯了这些欺辱,更恶劣的她都尝过,可自从听妙仪说了乌雅氏如何得宠,如何从一介宫女成为皇妃荣耀门楣,她再也不想就这样苟且偷生了。
等二人心不在焉的洗完衣服,看了眼管事嬷嬷的住处还亮着烛火,二人面面相觑。
看着卫双儿从墙角掏出的十两碎银子以及一根银簪花儿,妙仪也从肚兜里掏出一袋碎银子,她看着这零星的银子,心疼不已。
早在进宫时,母亲给了不少碎银子都被她拿去贿赂姑姑太监了,可惜不仅银子打了水漂,人还被送进了辛者库,这个最累最苦的地方,她心中恨恨记下那几人的模样,有道是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还好她机灵,那些银票她分毫未动,都被母亲缝在肚兜里,只留下夹在胸前的一袋碎银子。
二人携手一起进了管事嬷嬷屋里,卫双儿全程紧张不已,全靠妙仪一番交流,直到那嬷嬷问她:“那你呢?”
“双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坚定的挽着卫双儿的胳膊,是那么的坚定和信任,叫双姐儿感动不已。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美人,嬷嬷眯起了眼,心中自有一番算计,而后收下银子,说道:“银子我收下了,至于到时候能去哪个宫,全凭造化了。”
卫双儿似乎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她都已经做好钱打水漂的准备了,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愣在原地,而林妙仪却是惊喜不断。
等到她们回房熄了火烛,林妙仪忍了忍身上不洗澡的味道,听到双姐说着:“妙仪,我紧张的睡不着了。”
“那就起来说说话吧!”她起身盘膝,摸着胸前的银票,才颇有安全感。
“你说管事嬷嬷会把我们送去哪儿呢?”双姐喃喃道。
“去哪儿都比在这儿强啊!”林妙仪轻声细语道:“这个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是啊!只要不用再这么累就好了。”卫双儿想通之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