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狐早早的答案，迟暮顿了顿。
她这么回答有点匪夷所思，但放在她身上好像又那么正常。
迟暮推了推镜框，伸手把茶杯送到狐早早面前，监督着她喝完才继续说。
“正常动物的思维，都是避开天敌出现的时间，再进行觅食。”
说完，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咖啡馆的方向。
狐早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前却盈起一层雾气。
她下意识揉揉眼睛再睁开，雾气却越来越浓厚。
“走吧，该狩猎了。”
迟暮撑开手中的伞，转身向狐早早伸出手去。
狐早早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任凭他带着自己向浓雾深处走去。
走了十来步，迟暮停住了步子，不动神色地把狐早早往身后遮了遮。
“黄莺莺，出来吧。”
迟暮对着浓雾淡淡道。
“店长，还是被你发现了呢~”
娇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从四面八方传来。
狐早早的尾巴不受控制地伸出，开始在空中摇晃。
察觉到她的警觉，迟暮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没事，别怕。”
温润的触感从耳朵上传来，狐早早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黄莺莺，妖异局南方分局负责人迟暮，奉命收复你，请立刻归案。”
迟暮缓声道。
“休想！”
尖锐的声音从侧面传来，狐早早下意识伸手把迟暮护在身后，利爪对上浓雾中伸出的手。
“嘎嘣！”
不过对碰一下，骨骼碎裂，手掌的主人却一声不吭，换了只手继续攻来。
迟暮转动伞柄，伞骨收回，狠狠砸在了那人的手臂上。
依旧是没有声音。
“不是人。”狐早早沉下声音。
“嗯。”
迟暮淡淡应了一声，手臂搂住狐早早的细腰，微微用力。
躲开了又一击。
“你不爱他。”迟暮重新撑开伞，神情淡漠地对着一个方向道。
“你胡说！”
黄莺莺刺耳的声音像是和浓雾合为一体，震耳欲聋。
“你若是真的爱他，又怎么会把他当成傀儡？”
只会进攻，却不知道喊疼的傀儡。
像是被迟暮的话刺激到，黄莺莺的身影渐渐浮现。
她依旧带着兜帽，脸上的沟壑即使在浓雾中都清晰可见。
“你懂什么？”她有些急切，“你根本不能理解！”
说着，她冲一旁伸出了手。
狐早早瞪大了眼睛盯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浓雾中缓缓现行。
是咖啡馆的服务生。
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神情呆滞的就像一只提线木偶，听从着黄莺莺的命令。
黄莺莺痴迷地看着他，抬起他的手落下一吻。
面对着他，黄莺莺的神情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阿蒙，疼了吧？”
狐早早刚想嘲讽她疯了，就看见那服务员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
狐早早不解地拽拽迟暮的衣角，抬起眼盯着他看。
迟暮也惊了一瞬，接着道：“还有神智，也是对苦命的鸳鸯。”
“店长，何必要步步相逼呢？”黄莺莺抬起头来，眼中的温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毒辣。
“你违反了人妖共处条例，理应受罚。”迟暮顿了顿，“至于他，耽误的时间太长，已经不能投胎转世。”
只能留在人间当孤魂野鬼，最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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