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不是,您……您要这个天师之位有什么用啊?
张楚岚这次傻眼了,他见过为了凑热闹来的,为了见世面来的,为了通天箓来的,但是这种纯粹就是为了天师之位来的他是头一个见。
王千秋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王千秋反问道:
王千秋不会炁体源流的炁体源流传人,本来风头就够大了吧,现在却顶着风险也要来这次罗天大醮。单单为了一个通天箓的话,你一个人来冒这个险就够了,没必要拉上整个公司吧。更何况你本人似乎也对八奇技没什么兴趣。
王千秋所以你拼死拼活,甚至不惜舍弃名誉丢掉脸面是为了什么?
王千秋打了个响指
王千秋为了一个真相。你想知道一些只有老天师这类人才能接触到的真相,对吧?
还不等张楚岚给出答案,王千秋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王千秋我大概也和你一样吧,有些事,我不得不弄清楚。所以,我绝对不会认输。
说罢,王千秋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潇洒地离开了。
张楚岚宝儿姐,你怎么看?
冯宝宝窝?窝坐着看
“叮”,张楚岚的手机很不适宜的响了,刚离开的王千秋给他转了一张照片。
张楚岚这是!
张楚岚点开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傻在原地了,他敢保证,以前被爷爷用阳五雷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呆过
那是一张民国时期的照片,还是黑白的,像素比人家拍水猴子的还低。尽管如此,张楚岚还是精确地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是冯宝宝。
是穿着旗袍,嘴角噙笑的冯宝宝。
是一个还有感情的、会笑的宝儿姐。
照片上的冯宝宝明显比现在要小上许多,应该才刚刚成年。她左手牵着一个看上去同龄的姑娘,同样也穿着旗袍,却是面无表情。虽然长得的确漂亮,但让人渗得慌。右手边是一个军官打扮的人,但是那个军爷没露脸。
照片右下角写了一行蝇头小字,张楚岚勉强分辨出来写了什么:1938年12月摄于长沙。
张楚岚现在觉得自己急需一支镇定剂,王千秋发这张照片过来,明摆着就是要告诉自己他或多或少已经知道了冯宝宝的秘密。
冯宝宝张楚岚,你在看什么?
冯宝宝见人呆着哪里一动不动,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冯宝宝这个是窝哎。
张楚岚宝儿姐,看看这张照片,你有想起什么吗?
张楚岚迫切地看着冯宝宝。
冯宝宝嗯……
冯宝宝撑着下巴,尽力地在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搜刮信息,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闪了一下
冯宝宝张海燕
张楚岚谁?
冯宝宝我是说,那个姑娘,张海燕。
宝宝难得在张楚岚面前没用川普讲话
冯宝宝那个穿军装的,我一用力去想,脑壳就疼。”
日后张楚岚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对“张海x”这个组合式的名字犯PTSD。
自从王千秋发了这张照片后就玩起了失踪,就算是比赛也是比完就溜,连个背影都不给张楚岚留。
不过很快王千秋就躲不了了,因为他下一场的对手是张楚岚。
“王千秋对张楚岚,比赛开始!”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当然大多数是让王千秋暴打张楚岚一顿的。可惜两个人谁也没动手,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良久,王千秋打破僵局:
王千秋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你了,本来还想再躲几天的。
张楚岚开门见山地问:
张楚岚千秋哥,关于甲申之乱,您到底知道些什么?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王千秋张楚岚,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是条件只有一个 ——打赢我
张楚岚……
王千秋怎么?怕了?那就认输,然后离开。
张楚岚千秋哥,如你所说,我参加罗天大醮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当年在我爷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千秋哥,放马过来吧!
如果可以,张楚岚并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王千秋唉,果然不好唬,你不认输我认输行吧?
张楚岚啊?
张楚岚懵了,这人怎么跟王道长一样,拉着人逼逼一堆大道理,然后就认输,不打了
张楚岚不是,您不是说您要当天师吗?
王千秋昨天跟你聊完后我突然想开了,与其辛辛苦苦拼到最后争一个天师之位,还不如和未来天师打好关系。等老天师把一切都告诉你之后,我再来逼问你也不迟。
王千秋的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属实与他谦谦君子的形象不符。
这一番理由,听张楚岚是忍不住拍手:高!实在是高!等等,好像有一点点不对劲
张楚岚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当天师?
王千秋你当我傻啊?你这么多不摇碧莲的行为能够成功施行还不是建立在老天师同意的基础上?我就这么说吧,这次罗天大醮的优胜者只能是你张楚岚!
观众席上的老天师把半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些:
张之维这小子,不简单啊!
王千秋额,对了张楚岚,其实还有一件事我瞒着你了哈。
王千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脸,然后在所有观众惊骇的眼神中,将一整个脸给撕下来了!
如瀑的黑发撒下,将肤色更衬托出一种病态的的白,琥珀色的美瞳也被“王千秋”给摘下,深如黑夜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张楚岚,几乎要把张楚岚的灵魂给望穿。
观众席上早就有胆小的人尖叫出声,偏偏“王千秋”还很没有公德心地随手就将人皮面具仍在一边。
张楚岚几乎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
张楚岚你是张海燕!
王千秋张楚岚,我最后再劝你一次,有些真相,还是不要追寻比较好。真相背后的代价,你负担不起。
现场比高考考场还安静,大家完全没从“王千秋由一个优质暖男突然变成一个妹子”这种冲击中缓过神来,只有张之维向一旁的小道童吩咐道:“等会儿把张小姐请过来一下。”
田晋中微微叹息:“她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