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下了阵雨,腹华着了寒,也没声张,因着平日里在宫中练医的缘故,宫里也有不少药材,她自己配了点药,也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说话声多少还有些听得出端倪,腹华这几日便没去长秋宫中。
自己一人也乐得清闲,原本闲来无事便在宫中读着书籍,没想到竹清从急急忙忙从殿外跑进来,脸上十分慌张。
腹华.文子清“先歇会再说。”
竹清直摆手,咽了口气才把要说的事说出来,她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竹清“公主!五公主去长秋宫中闹了一番,将皇后娘娘气倒了!”
五公主闹的事无非便是三天前王淳之子王隆擅离职守去剿匪,反被匪擒拿的事。
本来无甚,治他罪便是了,只是太子仁厚,不忍其受罚,便在圣上面前为王淳父子说话,结局可想而知。
而朝中大臣最是危言耸听,传出了圣上要易储,五公主听闻风声便去闹了东宫,随后又闹到长秋宫去了。
腹华也不顾及风寒未愈,急忙带着竹清来到长秋宫中看望宣后。
长秋宫
腹华与竹清主仆二人刚踏进长秋宫便听见了道愤愤不平的声音在控诉着。
“这武将女真会找机会攀附,这才进宫几日,怎么?有她在的地方你我便都不能踏足了吗?”
“咱们还没嫁去西北呢,倒是她先登堂入室了,原本你与凌将军..若骆娘子能嫁给凌将军,我们又何必去那西北苦寒之地!”
骆济通形式上打断了她让她不要再提,可那婢女若无旁人的说了起来,丝毫不避讳是否隔墙有耳,甚至还用众公主的脾性来衬托骆济通。
竹清见那婢女越发口无遮拦,看了眼自家公主还是不出声,气得上前一步。
竹清“放肆!”
腹华将竹清拉了回来,示意她小声一些,她这一声故意压着想让人害怕的嗓子,可别吵到在里屋的宣后了。
骆济通与刚刚那个出声的婢女两人听见竹清的话时的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与腹华行礼,让腹华恕罪。
腹华看了眼寝殿,见里边并无声响便也安下心来,缓步走到跪在地上的二人。
腹华.文子清“少商聪慧过人,得母后喜爱,你恶语伤人,在背后嚼人舌根,还妄图攀扯公主,罚你可冤?”
明明因着风寒腹华说的话有些鼻音,听起来甚至还有些软,可却平白让两人心生害怕。
赏罚分明,既然是那婢女在编排程少商与众公主,那罚人便只罚她一人便好了。
竹清领着那婢女去刑罚,腹华便抬步走进了寝宫中。
腹华走近了殿门,本想推开门进去,可在门外却听到了宣后的声音,就这一句话,却叫腹华得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再往前一步。
她说..
宣后“我呀,就是不知如何做人父母,才将儿女教的如此失败..”
程少商的乖巧伶俐深得皇后喜爱,想到自己的儿女如此不争气,难免是惆怅感慨。
程少商见状让皇后快点将她的阿父阿母叫进宫,还让她好好的夸夸自己,免得父母老是觉得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定要让他们珍惜眼前人。
见程少商还是认为自己不得父母欢心,宣后宽解她世间父母羡慕别家孩子也只是为了教导自家儿女。
父母只是用别人的孩子教育自己的孩子,可是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
唯有子女强大一分,父母才能安心一分。
程少商在宣后面前提起了腹华,赞美之词夸口而出,将她这些日子里跟着宣后学的诗词都用上了,虽然是跟着诗词里说的,但她的话确实真心的。
哪有父母不爱听人称赞自己的儿女,程少商的话也逗的宣后掩面直笑。
只是看着程少商的笑容,不免想起以前的腹华,也是笑的这般大方无邪,只是都被她毁了。
程少商见宣后表情落寞,便追问了起来,宣后也不藏着掖着,向程少商说起了陈年往事。
在她说到腹华曾经也如程少商这般开朗模样,只是被她教育不当毁了时,腹华便不敢再听下去了。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生性顽皮,自小便爱跟着她的皇兄皇姊胡闹,直到被宣后责罚才收敛了些。
再加上后面落水一时自己更是寡言少语,不似从前那般活泼,只是她没想到宣后却是一直记在心里,以为是她害得自己如此。
太子“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