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成息有些累，静静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歇息，看着他们还在继续玩闹。
看到他一个人在那儿，宋殊迟疑几秒，还是朝他走了过去，靠在旁边点了支烟，斟酌了下字句：“我为我之前对你的恶劣态度，向你道歉。”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万成息淡笑了下。
她又吸了口烟，转头注视着他，“万成息，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江睿，唐泽云，他们一个个都会爱上你？”
万成息的神情僵了一僵，“人总要有被爱的权利吧。”
“有道理。”宋殊笑了笑，“说到底，这么多年我还是更怨你的，为什么连他的葬礼你都不想去，你不是爱他吗？”
这些事在她心里像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一样缠绕了六年，一些坎总是要过去的。她想。
夜色下的雪地微微反着光，万成息的眼眸里似乎也沾染了些，他面有愧色，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没资格爱他，是我的自私懦弱害了他。”
宋殊手指间的烟头忽明忽暗，没有说话。
随后听见他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什么脸去葬礼上见他呢，因为我一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我害怕了，我辜负了江睿的爱，也辜负了你的信任。”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同卸下了一个深重的包袱。
不期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宋殊声音十分平和地说了句：“以后别再辜负了。”
万成息脸上挂起了一副诧异的神色，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什么？”
宋殊掐掉了烟，望向不远处的唐泽云：“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别辜负唐泽云就好，他是真喜欢你啊，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唐泽云他不知道这些事，你愿意的话，自己说给他。”
雪下了一阵便停了，唐泽云走过来把万成息揽到了怀里，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聊什么呢你们？”
宋殊哼声道：“干嘛，你还怕我欺负你家万先生呀？”
唐泽云扬起了眉：“那可说不定。”
几个人聚在病房里，赵文晏非要摆一顿火锅，说什么下雪天与火锅更配，愣是一个电话让人把锅和食材都送了过来。
唐泽云啧啧称奇，看来今晚全场的消费都由赵公子买单。
腾上来的热气聚集在了玻璃上，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后温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孙笑笑边往锅里下肉边拉长音噢了一声，“我现在知道护士长说的那个吃螺蛳粉的奇葩是谁了，味道飘了三条走廊，就是你吧。”
“还有这事儿？”闻言唐泽云立即变成了地铁老人问号脸。
身旁正调蘸料的万成息兀自点了点头，想起来都心有余悸，那晚之后他连着两天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宋殊嗤笑道：“真是个人才，我还以为你当时就得被熏醒过来呢。”
赵公子表示不服：“你们懂什么，那是我特意托朋友从广西带回来的正宗螺蛳粉，没品味，没口福。”
孙笑笑摇摇头：“再正宗也不能在病房里吃啊。”
“是啊，所以被爱的教育了。”
屋子里被暖意笼罩着，随着话题打开，气氛越发活络，有赵文晏在再冷的场子都能变得热火朝天，桌上都是轻快的笑声。
刚吃了两口，唐泽云侧过脸看见万成息的眼角嘴唇都红红的还泛着水光，凑近问道：“是不是太辣了？”
万成息左手捏着玻璃杯口猛灌了一大口水才缓解了些口腔里的火辣辣，“有点。”
他想了下，起身又拿了个干净的碗过来倒了一碗白开水，“你要吃什么先过一下水，我去重新给你调个料。”
“其实我……”话还没完人就已经端着调好的蘸料摆到了他面前，万成息无奈：“我也不是忍不了。”
唐泽云摇摇头：“忍什么忍，不能吃辣硬吃会伤胃的。”
万成息心中一乐，随即夹了片菜按他说的做，乐呵呵的塞到了嘴里。
这时赵文晏跟宋殊眼神交流了下，眼珠子一转，咳道：“对面的小情侣看过来，现在是真心话大冒险时间！”
唐泽云一头黑线：“赵文晏你几岁？”
孙笑笑插话道：“不能怪我们家文晏，这是打雪仗你输了的惩罚。”
这就护夫了……唐泽云摊了摊手，就听赵文晏问：“你们两个谁上谁下？”
这话没毛病一出唐泽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瞬间感觉自己头上的黑线更多了，万成息也是面色发窘，这是谁想出来的鬼问题。
赵文晏驻着筷子义正辞严：“快回答快回答，小孩已经都出去了。”
唐泽云：“这还用问，我年纪小我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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