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本来已经收拾散场各回各家，赵文晏叫唤着说孙笑笑回他微信了，愣是拽着不让他们仨走，还要继续玩。
歌也唱了酒也喝了，几个人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最后索性就地一躺，躺在了满地的酒瓶子中间。
天花板上的灯条浮光掠影，整个空间里显得光怪陆离的。
不知是不是酒劲过了，唐泽云没什么睡意，胳膊向后搁在脑袋底下，一只手抬起来，盯着手背上晃过迷幻的灯影看。
微微发凉的手指轻轻覆上了他的嘴唇，他偏过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
“怎么不睡？”万成息摩挲着那张唇低声问他，声调里还带着些醉意。
“睡不着了。”
迷离的酒气，暗色的光亮，空气中似乎有微醺的暧昧在交织缠绕，他的音色被描绘得格外浓重，在幽深的夜色里像是蒙了一层糖霜，听起来磁性又甜腻。
万成息从被当做枕头的玩偶里慵懒地撑起半个身子，手托住下巴支着胳膊：“我今天好开心。”
唐泽云动了动身体，微微一翻身把人压住，“那你想不想做点更开心的事？”
嗅到一丝危险因子的气息，万成息红着耳朵摇头：“不要，旁边还有人。”
唐泽云亲了亲他的眉，“没关系，都睡着了，我们小点声就好了。”
“不可以。”万成息赶忙别开脸拒绝，下一秒感觉到薄唇贴在了自己耳朵上，摇摇曳曳地出声，透着说不清楚的意味：“求你了，老公……”
瞬间浑身战栗一下。
欲色嵌入了眼前人的眼中，万成息慌张地咽了咽口水，试图推开他，“真的不行。”
万成息动弹了下想挣脱唐泽云，但是他的力气很大，整个人都俯身在自己上方，完全使不出力道。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唐泽云！”万成息急急地制止他，又怕声音大了吵醒其他人，眼睛都憋红了。
唐泽云垂下眼睑，语气很是委屈，“不了不了你别生气，我听你的。”
看他一副受了欺负的神色，万成息莫名心软，哎了一声耳语道：“回家以后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
唐泽云眼睛一亮，“真的？”
万成息点点头，“真的。”
唐泽云心中一阵愉悦，笑吟吟地低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万成息双手被解放。
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说好的不要。”
唐泽云抬起眼眸来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用手帮你。”
“……”万成息表情微顿，“手也不行，你……”
话音还没完……
万成息微微弓起身，张开手心捂住了自己的嘴。
倏然一声轻响，他伸腿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酒瓶，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十分明显，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之下吓得他当时就交代了自己。
唐泽云凑上去亲他，“万先生，你怎么这么可爱？”
万成息脸上稍稍有些赧然，随手往旁边扒拉了下摸到纸巾盒扯出纸扔给他，“你快擦擦手。”
唐泽云笑一笑，抬起手也不急着擦，不知在端详什么。
万成息更羞得慌了，索性拽过他的手代劳，然后立马转过了身，把脸埋在了胳膊里，随之被身后的人用力搂进了怀里。
第二天早上最先醒来的是宋殊，视野里一片乱糟糟，被移了位的茶几，四处散落的酒瓶子，翻起一角的地毯，还有躺在地毯上横七歪八的人。
尤其赵文晏，那个睡相简直不忍直视，脑袋都钻到茶几底下了。
她打了个哈欠扔掉身上的抱枕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由得啧一声拿过了手机，横屏过来拍了张照片，顺手分享给了应涵生，摁住语音说道：“给你看看这副惨状。”
那边秒回：“你们好像在废墟里。”
“没差。”宋殊想了想又打字发了句，“一会儿来接我吧。”
“好。”
轻手轻脚跨过他们，宋殊走到窗边，窗帘猛地被拉开，阳光立时直射进了客厅里，倾泻下来穿梭在微隙的空气里，天气晴朗。
睡梦中的几个人瞬间被晃醒了过来，宋殊正要开窗通风散散酒味，就听见“砰”地一声，紧接着一声痛苦的嚎叫，“啊……”
赵文晏捂着头从茶几下面挪出来，脑门上赫然一个大包。
他呼息微弱气若游丝地喊：“救了命了，我脖子好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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