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少年是虎口涉险,如野火之于草甸。海在手,山在肩,莺飞燕走惊起好一大片,却又落在他的面前。我不敢看他一眼,我生怕我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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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缝合好伤口,凌不疑便拿起箭端详起来。
“少主公,可是觉得这箭有何不妥?”
南池柳“这兵械,一直存在董仓管所看管的仓库中,如今落入这些人手中,可见蜀地生了二心,这些人偷买军械,是想要谋反,外面那些不是贼匪,而是叛军。”
南池柳“我只是随意猜测,不作数的。”
南池柳话说太快,说完才发觉不对,似是掩耳盗铃一般加上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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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叛军投降的极快,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程少商想要亲手斩杀他们为自己的婢女报仇,却被南池柳拉住。
画面实在血腥,程少商一个女子如何受得了?
可最终南池柳还是拗不过程少商,将她偷偷带去了草丛中,看着那群人被杀死,程少商有些害怕,心中报复的快意全无,南池柳默默捂住了她的眼睛,听着那些动静。
程少商与南池柳处理好随从人员的后事,目送凌不疑离开。
凌不疑本是想带着南池柳离开的,可奈何南池柳态度坚决,凌不疑只好作罢。
可就在凌不疑离开不久后,程止与楼垚便回来了,楼垚一下马,便直奔程少商。
楼垚“少商,你可还好?”
程少商甩开楼垚的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程少商“我让你去搬救兵,为何这么久?”
楼垚有些犹豫,程少商却是等不了,楼垚立即拉着她。
楼垚犹豫的开口说是程止晕了好几次。原来程止在路上看到了桑舜华的物品,悲愤之下晕了好几次。
程少商“如此说来,你们在山脚下绕了一整天?”
楼垚“是一日一夜 。”
程少商“这一路,你们都不曾遇到贼匪?这般安安稳稳?”
楼垚“想必都来围剿你们了……”
程少商看着马车,心想三叔父果然好命,这一路上水深火热,一路被人追杀,他们倒是连皮都不曾破,老天爷可真是偏心的很。
南池柳“这老天爷,当真是偏心的很。”
南池柳走下来,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尘灰,她脚上有伤,走下来一瘸一拐的,看着倒是多了几分可怜,程少商见状忙去扶她。
程止从马车中走下来,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南池柳,有些不明所以。
程少商“三叔父,若不是有卿卿,恐怕你们这会儿都见不到我了。”
程少商想起方才的险境,便害怕一次,如果不是南池柳及时推开自己,恐怕她现在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南池柳“嫋嫋,我正好也要去骅县,不知可否与你们一同结伴而行?”
程少商“自然是可以的!我原本还觉得这一路颇为无聊,你若是在,那必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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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骅县,南池柳是骑着自己的马的,马车辙从血水中碾过,引入眼帘的是死伤无数、哀鸿遍野。看着被叛军烧毁的房屋,看着流离失所的百姓,看着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南池柳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南池柳走在街道中,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就这么站在原地。
这便是……阿父阿母拼了命换了来的所谓的和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