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别惆怅,明朝无限长。还有好些日子读诗诵章,星肝月胆,去撞南墙。有千万人顺势来,独他一人往,世若滔滔江,他便逆风浪。
拜托拜托,请他一定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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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池柳这番话可谓滴水不漏,前些日子凌不疑是救了她不假,回赠谢礼也是应当的,可香囊,是定情之物啊。
文帝“原是如此。”
文帝“先前说到楼程两家议亲,那便让皇后选一对玉璧,作为楼公子与程娘子的贺礼。”
南池柳闻言,起了心思,她站了起来,飞快的跪倒在文帝面前。
南池柳“陛下,既然如此,那臣女能否为程娘子求道圣旨?”
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凌不疑一眼,又看了看南池柳,大手一挥,允了。
那圣旨上,南池柳特地让文帝多加了些夸赞之词,凌不疑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看不下去,什么温婉贤淑,秀外慧中?那程少商,分明便是个没什么涵养的小女娘。
提完圣旨后,已经很晚了,有太监进来催促着文帝该歇息了。
文帝“既然时辰不早了,那你们二人便先回去吧,子晟,记得先将扶光送回平阳侯府。”
……
南池柳与凌不疑走出大殿,十分默契的走在了一起,凌不疑将随行的宫人一一遣散,最后只剩了他们二人。
凌不疑·霍不疑“方才陛下所言,你听了觉得如何?”
南池柳“什么?”
凌不疑·霍不疑“他说我毫无顾忌,便是因为背后,没有让我如此惜命之人。”
南池柳“这话应当是我问你,你觉得如何?”
凌不疑·霍不疑“我不认同。”
凌不疑·霍不疑“我曾经是不惜命,上了战场便跟丢了神似的,恨不得把命都留在那,次次出征,视死如归,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你。”
凌不疑·霍不疑“自从我舅父去世后,这世上就再无人关心我,我阿母变得疯疯癫癫,圣上总说我活的没有人烟气,像一缕游魂,但我与你一起时,最有人烟气。”

凌不疑放慢了脚步,与南池柳步伐一致,他开口,便是深情款款。
我也曾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爱上了你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南池柳愣在了原地,那些话她如数听了进去,她看着凌不疑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凌不疑·霍不疑“卿卿,我心悦你,不管是说,还是做,我都表现出来了,可我却从未见你回应过。”
南池柳“去年新春之时,我登上了景宁寺,许了三个愿。”
南池柳“一愿君千岁,二愿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那三个愿望,皆是有凌不疑的名字。
景宁寺是城都最为灵验的寺庙,若想求愿,便必须提前三日沐浴焚香,一个人独自登上山顶。
将愿望写在红绳上,若是红绳抛在树上挂了起来,那便代表愿望一定会实现,南池柳起先只是随手一抛,那红绳便挂在了树上。

南池柳“其实我后来还使了诈,深夜趁僧人换班之时,偷偷爬到了树上,将那红绳绑了个死结。”
想起那件事,南池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凌不疑想了想,南池柳爬树时的情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南池柳“还有香囊,你若是观察仔细,定会发现端倪。”
那香囊拉绳处,南池柳还缝了八个字。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所以我只是不善于说,至于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