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别惆怅,明朝无限长。还有好些日子读诗诵章,星肝月胆,去撞南墙。有千万人顺势来,独他一人往,世若滔滔江,他便逆风浪。
拜托拜托,请他一定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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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瞻“昭君,并非世人都欠你们何家。”
徐青瞻“你父兄忠勇可嘉,如今世人皆怜悯你们姐弟孤弱。”
徐青瞻“但往后终究是来日方长,是处处树敌,还是与人为善,皆在你一念之间。”
何昭君“原来你急匆匆的从洛阳赶到都城,居然是为了程少商。”
何昭君看着徐青瞻的背影,颇为嘲讽的开口,她与徐青瞻算得上是旧相识,幼时徐家也曾在都城定居,可后来却因为种种变故离开,何昭君这些年也没再见过徐青瞻,却不曾想,再一次相机,他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面前突然驶来一辆马车,何昭君本想离开,一声留步,让她生生止住动作。
南池柳从马车上下来,她手中提着一盏灯笼,何昭君将视线望向了灯笼。
南池柳走到何昭君面前,将灯笼递给了她。
南池柳“灯会那日送给安成君的灯笼染上了血,不吉利,今日我再送你一个灯笼,希望你日日开心。”
南池柳将灯笼递给何昭君,何昭君伸出手接过灯笼,她的脸上还带着些难以置信,她将灯笼提起来,认真的看了好一阵。

何昭君“谢谢。”
何昭君近乎哽咽般说道,虽然南池柳还未说些什么,可这一盏灯笼,足以让何昭君原本便已经灭掉的希望,重新燃了起来。
南池柳“往后的路还很长,安成君需得向前看,过去的事便让她过去吧。”
南池柳笑了笑,仿佛觉得此事不过无足挂齿。
南池柳“时候不早了,安成君还要回宫向圣上复命吧,那我就不多说了。”
南池柳“祝你往后一切顺利。”
南池柳将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双腿并拢屈膝,弯了弯腰,低下头朝何昭君行了个极为正式的礼。
何昭君望着南池柳的背影,原本故作坚强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她想起了那日在灯会见到南池柳时,她虽放了狠话,可最后却将自己想要的那盏灯笼送给了自己。
何昭君极为喜爱那盏灯笼,所以就连搬家时也带着它,那日离开冯翊郡,她就已经做好此后万家灯火,无一盏是为她而亮的准备了,可南池柳又一次将灯火送到了她面前,告诉她此后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要记住总有一盏灯是为你而亮,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何昭君却什么都懂了。
在何昭君心中,南池柳如柳竹一般坚韧不拔,又如清风一般,淡然高华,如春水一般温柔,她救了自己一命,又给了自己希望,何昭君望着她逐渐远去的马车,心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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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就这么上了徐青瞻的马车,二人本就没什么交集,孤男寡女的又更加尴尬,程少商缩在角落有些闷闷不乐。
徐青瞻向她解释了,说因为何将军和五个儿子一起上了战场,这才将雍王叛军拦在冯邑郡外,所以冯邑郡的百姓无一伤亡,城外也没有像骅县那么多坟墓。
他将程少商送回程家,也并未下马车,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