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最后一眼,就埋伏在从第一次见面,埋伏在眉梢唇角的惊艳,埋伏在海枯石烂的誓言,雨声渐渐,一往无前。
那时还不知道。
方才月色流潋,再回首已是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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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君那处闹剧结束后,南池柳还得堵住众人口舌,凌不疑告诉她,今日她就算不为皇后说话,文修君也不敢太过分,她又何苦豁出自己?南池柳只是沉默的笑了笑,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这一出,是演给凌不疑与文帝看的。
长秋宫繁琐事众多,原本是骆济通负责的,可骆济通因为回家省亲,得出宫一段时间,皇后竟然将这些负责之事算到了南池柳与程少商头上,程少商本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南池柳只得揽下,是以之后的一段日子都十分忙碌。
就连程少商遇到三公主,被欺辱了一顿,她还是听宫婢说的。
自然也是知道了太子妃救了程少商,还为她上了药之事,南池柳看着程少商受伤的手腕,心头总觉得不对,她提醒程少商不要牵扯进宫中,如果不涉及到权势自然所有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但有了利益的牵扯就说不定了。
骆济通省亲回来之后,南池柳终于得了空闲,便马不停蹄地出了宫。
她到了城西的汀兰水榭,报了程堪惜的名字后,店家带她到了上次来时所在的屋子中,程堪惜已然等待许久。
程堪惜“时隔这么久,郡主与我见面,可是想到了什么?”
上一次与程堪惜见面,还是在凌不疑府上,不过匆匆打了个照面,其实南池柳早就想与程堪惜见上一面,不过是之后事情颇多,倒让南池柳抽不出空闲时间了。
程堪惜“还没来得及恭喜郡主定亲。”
南池柳“不用,定亲宴程大人肯赏脸前来赴宴便好了。”
程堪惜笑着点了点头。
南池柳“我听闻,当年孤城一战尚有活口?”
程堪惜“是,不过郡主的未婚夫凌不疑,已经抢先一步捷足先登了。”
南池柳有些困惑,凌不疑也在找孤城一战的活口?这是为什么?霍翀虽然是他舅舅,可到底只是舅舅……
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找一个送求救信的小卒?
程堪惜“不知郡主可曾瞧过,霍翀霍将军的画像?”
南池柳“我与霍将军毫无交集,为何要去看他的画像?”
程堪惜“我要是说了,郡主未必会信,不如回宫之后,找凌将军一问。”
程堪惜一贯会装神弄鬼,想让他说出原因必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是看个画像而已,想必凌不疑也不会不肯,不过好像霍翀的忌日快到了……
南池柳收起想去询问凌不疑的心思,决定在霍翀忌日之时一睹真容。
南池柳告别程堪惜后,在宫外逛了一天,临近傍晚时分,才不急不慢的回了宫,程少商本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平日里跟南池柳一同还算能坚持,可这一日未见南池柳,程少商早就心不在焉了。
好不容易见南池柳回来,没想到她居然又还得与骆济通交代长秋宫近期发生的事,很快,程少商便到了出宫的时辰,所以今日,一句话都没和南池柳说,程少商显得有些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