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最后一眼,就埋伏在从第一次见面,埋伏在眉梢唇角的惊艳,埋伏在海枯石烂的誓言,雨声渐渐,一往无前。
那时还不知道。
方才月色流潋,再回首已是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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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还在惊叹,有人已经解决完数十个大汉。
一群人躺在地上哀嚎,实在是值得令人一笑,南池柳上前朝那妇人挑了挑,似乎是在说,看吧,你这是多此一举。
深知面前这人不好惹,那妇人连人都不要了,带着那几个大汉便跑了,南池柳上前将几人口中的布给扯下,又一一给她们松了绑。
一时之间“多谢”二字竟环绕在南池柳耳中络绎不绝。
南池柳动了恻隐之心,看在她们同为女子,却如此不幸要被拐卖,说不定家中的阿父阿母还在等她们归来,她便救下了她们。
她们被救下,自然是不会再傻乎乎的留在原地,各个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位身穿鹅黄色长衫的小女娘,她站在一旁,格外引人注目。
南池柳“女公子,你怎么不走?”
南池柳走上前去询问,那人支支吾吾的,好似有些难为情。
傅嫤“我与我家女婢走散了,不知道回家的路……”
南池柳看着面前的小女娘,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言谈虽然还带着些许害怕,可却能看出她是个极有教养的人,双手交叠着一动不动,站姿挺拔,应当是大户人家。

南池柳“在下南池柳,此人是……我的好友,程堪惜,女公子,你叫什么?”
傅嫤“檀宁傅氏傅嫤。”
她言毕,还行了个礼,实在太过客气,倒让南池柳有些惊讶。
檀宁是荆州的首都,南池柳对这个傅家倒是略有耳闻,与胶东袁氏,洛阳徐氏,都城万氏并列为四大家族,平日里不怎么现身,因为离都城是最远的,鲜少有交集,听闻当年,还是傅家家主自请搬来离都城十万八千里的荆州。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名为槐县,是荆州最为靠后的一个县区,再往前走走,都不是荆州地界了,而檀宁在最前方,也是最为繁华的,两地相隔是有些距离的。
南池柳“我们返回都城,是不是还要经过檀宁?”
程堪惜“是,檀宁是必经之路。”
南池柳“那傅姑娘,你可愿意先再槐县住上几日,再过几日我们便要返回都城,檀宁是必经之路,届时一并将你送回去。”
傅嫤“女公子肯救下我,我便已经感激不尽了,又还答应将我送回檀宁,不过是在这住上几日,自然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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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傅嫤送到客栈安顿好之后,一路没怎么开口的程堪惜这才说话。
程堪惜“没想到只是随手搭救,便救了檀宁傅氏的嫡女。”
南池柳“方才多谢你搭救了,我晚些时候想再去劝劝林旌,让他与我们一起回都城作证。”
南池柳“这荆州虽美,可我到底是有些水土不服,能快些离开,那便快些了。”
现在已经是第十三天了,再过十七日,便是她与凌不疑的定亲宴,她也不想就此失约。
她想到这,也猜到此刻都城定然已经翻了天,她一声不吭的离开,凌不疑必然会翻遍整个都城,若是找不到她,又不知会怎么发疯。
她叹了叹气,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