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最后一眼,就埋伏在从第一次见面,埋伏在眉梢唇角的惊艳,埋伏在海枯石烂的誓言,雨声渐渐,一往无前。
那时还不知道。
方才月色流潋,再回首已是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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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一切都要被扯出来,再说下去只怕是要扯出程少商与傅嫤,南池柳索性将斗篷扔到了地上,然后跪在了斗篷之上。
她这一举动何其大胆,偏偏谁也未怪罪她。
南池柳“陛下,二位娘娘,今日之事,是扶光所为。”
南池柳“五公主明知我不识水性,还将我推入水中,同石头砸我,使我不能上岸,甚至将蛇放入水中让其攀咬,若非三皇子将我救起,只怕我早就死了。”
南池柳“所以,礼尚往来罢了。”
若不是程少商与傅嫤出手,五公主只是被淋潲水,藤条拍打,若是她出手,只怕要她半条小命。
南池柳这话一出,震惊了在场众人,凌不疑更是满眼不可置信,拖入湖中,丢石子,放蛇?凌不疑无法想象那日的南池柳该有多窘迫。
南池柳不仅是不识水性,说是惧水也不为过,她幼时曾被人推入河中险些丧命 ,这些年便没敢往河中凑,谁知五公主居然如此大胆将她推入河中还妄想放毒蛇咬她?
凌不疑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恨不得下一秒便将拳头砸在五公主脸上。
凌不疑开口便是待五公主出宫后必有大礼送上,五公主依然趾高气扬,说自己贵为公主,他能奈自己何。文帝听后气的不行,下令让五公主去皇陵思过,回到公主府后无诏不得外出。越妃提醒皇上要如何处置那些和五公主同伙的女娘,皇上说自己没有管教好子女,那些大人也是这样,让人好好查查。
南池柳跪在地上漠视前方,见皇后被气晕,也并未有什么动作。
她余光瞥见骆济通准备离开,勾唇笑了笑。
南池柳“济通阿姊,那些世家女娘有圣上处理,那春笤呢?一进来便高呼我与五皇子私会?”
南池柳“有凌不疑如此郎婿,春笤为什么会觉得,我还能看得上旁人?这五皇子……”
南池柳从地上爬起来,无所谓的拍了拍膝盖,她看了一眼骆济通,目光又在五皇子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停了声音。
她这话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凌不疑都是她的郎婿了,她犯不着去私会一个如此草包,那对她来说亦是奇耻大辱。
骆济通“不曾想,春笤竟做出如此之事,此等心藏诡计的奴婢,我是万不敢留,明日就命父兄将她发卖,西北还是南疆,都可。 ”
待人都离开,南池柳满不在乎的扭了扭脖子,方才跪的久了,腰酸背痛的,她将地上的斗篷一脚踢的老远,正欲离开却见凌不疑上前。
凌不疑·霍不疑“你受了这些委屈,为何不同我说 ?”
南池柳“要说的,没来得及。”
南池柳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要是跟凌不疑说了,她那些计划如何实施?可谁知她都还未来得及实施,程少商和傅嫤倒是先为她报仇了。
凌不疑·霍不疑“你准备如何?我帮你。”
凌不疑想也不想就开口,在他心中,南池柳做什么都是对的,纵使再怎么过分,那也是身不由己。
南池柳凑近凌不疑,说了自己计划。
南池柳“你切莫再多做什么事,譬如说去御史台找那几位女娘的父兄闹事,这种事太划不来了。”
……
南池柳真不愧是南池柳,一语戳破凌不疑心中所想,见南池柳一脸认真,凌不疑也将那想法抛之脑后。
南池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见凌不疑一脸欲言又止,南池柳警惕的盯着他,果不其然,凌不疑叹了叹气,开口。
凌不疑·霍不疑“我本想将御史台砸个稀巴烂给你报仇,而后假借复原御史台之名,将当年孤城一案的卷宗偷出来,可你不允,只得另想法子了。”
南池柳又好气又好笑,敢情还不是一心为她报仇的?
南池柳“这还不简单,我帮你。”
南池柳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凌不疑还以为她在说笑,没放在心上,可在次日清晨,南池柳将孤城一案卷宗送至他面前时,凌不疑是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