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确实很奇怪。
这两个人截然相反的相处模式看得人毛骨悚然。
穆之晚是一个不怕了？
穆之晚另一个也不计较了？
穆之晚紧皱着眉头猜测。
季楠可能是想通了。
季楠永远是那副隔岸观火的面孔。
看不出任何多余情绪，感受不到快乐也感受不到难过，只能从他脸上隐约感觉到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接受的态度。
穆之晚想......想通？
穆之晚愣了一下。
她可做不到季楠这样冷静自持。
如果不是刻意收拢表情或者是故意摆出某种姿态，穆之晚很容易就会将自己的情绪展现在脸上。
穆之晚想通了什么？
面对穆之晚下意识的反问。
季楠先是像闪电一样，慢吞吞地侧过脸来，目光颇不耐烦落在她脸上，留下一计微妙白眼。
其中所要表达的含义早已不言而喻。
季楠一个想通了低人好几等的原因于是不怕了。
季楠一个想通了没必要再和心不在一处的枕边人纠缠于是不计较了。
说完。
他撇撇嘴。
又速度极快地耸了下双肩。
季楠就是这么简单。
时空管理局里的同事们偶尔会在私底下说季楠是冰山脸，是没有表情的冷血动物。
可就今天穆之晚观察下来。
她并不觉得季楠是什么面瘫冰山。
恰恰相反，穆之晚经常会看到季楠脸上出现这样那样的小表情。
像是转瞬即逝的撅嘴皱眉努鼻子。
对了。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虽然在整张脸上所占的比例和空间不是很大，但是却传达了他百分之八十的情绪。
眼睛负责指向情绪所代表的具体人物和感情，再辅以疑惑的川字眉、不屑的下摆嘴，以及他最具有标志性也最常使用的表达自己无语至极的大白眼。
一套接一套的表情少有人比得过。
穆之晚后来仔细思考了一下季楠冰山脸传言的由来。
大概是因为他习惯性外露的不是那种古灵精怪一看便知的灵动表情，都是发生在小范围里的肌肉变化，而季楠的长相又不是那种能将微小表情带动起来的明艳且开朗的大五官，所以不靠近看、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他下意识流露出来的各种表现。再加上他每次说话前都会很有偶像包袱地管理一下面部表情，就好像他是什么发布会上最后一锤定音的重磅人物似的。
鸥预言戚神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思路。
戚神仙看到了吧？
戚神仙得意地瞥了大毛病一样。
戚神仙自己脑子转悠不过来。
戚神仙还跟我犟呢。
整张会议桌上没有个主持大局、一锤定音的人到底是不行。
每个人都独立自主有想法。
谁也不知道在谈到什么话题时大家就顺着话茬儿跑偏了。
何自由他杀现场伪装成自杀说得过去。
何自由只不过......
何自由是认同第一现场是有人搞了破坏的。
只不过是昨天晚上搞得破坏，还是今天早上搞得破坏，亦或者是搜证阶段在蔷薇花房里发现了什么暗地里鼓捣了一阵。
没有实质性证据之前，一切都不能妄下断言。
大家能做的只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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