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脏乱的小屋里,灰墙壁也摸了一层黑。屋子里到处都是酒气,空气中酒的味道能把人熏死。
呕吐物在床前隐隐作臭,幸好是冬天,还没发酵。
“秋秋,你拿点烟灰把你爸吐的给埋下,扫了。”
“行,妈妈马上来”张秋秋朗声回答道。
就在张秋秋拿东西过来处理的时候,床上那个人翻身,粗声粗气地喊道:“吵死了”
接着他翻身坐起,摸索着床边的酒瓶,仰头一倒,空空的酒瓶里只流出一滴。
张除胜无能狂怒,站起身来,径直向张母走去,扯住她的头发:“酒呢?我问你酒呢?你个臭娘们,把我酒藏哪里了,快说”
张母冷不丁地被扯住头发,痛苦万分,她忍住疼痛开口:“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没有钱了,没有钱买不了酒”
“什么!你个臭娘们,你把家里的钱弄没了,你是不是给你那个老相好了!”
张父勃然大怒,直接把张母掀翻在地,用右腿使劲踹,张母想挣扎着起身,他拿胳膊一抡,张母再度躺倒在地上。
张秋秋赶忙上前,哭着求饶道:“爸,别打了”她抱住张父正在踹张母的那条腿。
“你个没人要的东西,小兔崽子,放手!”张除胜提高音量连喊两遍张秋秋的名字,张秋秋听到浑身一激灵,但一想到妈妈,她还是没有放手。“好你个烂货!”张除胜瞧着她,把踩着张母的脚抬起。
“我不踩你妈,你个欠收拾的”他把在地上的张秋秋拽起,“啪”“啪”左右两边各扇了两下,然后扔在地上,一边用脚踩,一边在嘴里骂着“烂货”“烂货”。。。。
张母连忙护住女儿,张父沾着呕吐物的鞋底一脚一脚地出现在张母的后背衣服上。“妈!”身下的张秋秋早已泪流满面。
一场毒打,直到张除胜力气耗尽,摔门而去。躺在地上的张母嘴角溢出了鲜血,张秋秋一边哭一边扶住妈妈,查看妈妈后背的伤势。
“啊,啊,疼”尽管张秋秋动作再怎么轻柔,张母发出一声声哀嚎,然后痛晕过去。
“医生,我妈妈情况怎么样?”
中年医生拧眉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瘦高的女孩,不自在地往上提了提口罩,才说话:“你妈这情况得住院,你去一楼缴住院费吧。”
“多少钱啊?”张秋秋担忧问道。
“你去看不就知道,快出去,别耽误别人治病”医生厉声道。
一楼大厅,张秋秋看着手中的缴费单面如死灰,用医保报销后,还得缴纳4000元钱,周围的亲戚,邻居早就对他们一家避之不及,张父借了的钱从来不还,家里没有一点吃的,更别提钱了。
“可妈妈还在病床上”张秋秋自言自语道,无奈地她想到了一笔钱,妈妈偷偷给她攒的嫁妆钱,攒了十年,好不容易攒的5000块钱,就藏在院子里砖块下。
张秋秋上楼亲吻妈妈的脸庞,拜托旁边的阿姨看着点,离开了医院,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