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石子路被雨水侵蚀,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让抬轿的太监脚底打滑,贵人们也都心照不宣的过完小阿哥的生辰赶紧回了自己宫殿中躲雨。
祁闫赶到皇宫的时候,他父皇的大监却一路领着他去了皇后宫中,而不是皇帝的宣政殿。
殿外,一道闪电啪的一声乍现,祁闫如刀削般的下巴下面沾了一滴雨水,闪电照在他平静的脸上。
屋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推门,没有等待皇命就进去了。
里头的女人被他吓了一跳,一身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凤袍被她穿在身上,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在看到是他的时候,露出来一丝杀意。
“景王。”
耶律溟月收回视线,淡淡开口,目光落在他旁边被祁闫擅自闯入而一脸阴沉的帝王身上,“皇上,臣妾在这里不合适,就先下去了。”
“不必,外头下着雨,你就就在这里吧。”皇帝看向祁闫,见他进来以后就这么直直站着,身形如竹,那张俊俏的脸上眉宇如同一座耸立的山峦,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态度也好了许多。
“你不问朕这个时候叫你来有什么事情?”
“无论什么事情,总归是可以解决的,何必过问。”
“好个何必过问!”皇帝被他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气到,耶律溟月仔细打量了祁闫两眼,轻轻劝慰道:“景王一向这个脾性,皇上不要生气了。”
一向这个脾性?
他还没死呢,就这么不把他放在眼中,简直是目无尊长。
皇帝看着祁闫,语气很是不满:“景荣公主,是不是在你府上!”
祁闫早在将宋玥从耶律溟月的宫中地牢带出来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想过要瞒住这件事,如今他父皇的质问,看来是得知了这件事。
“我是在救她。父皇。”
“胡说!想必流寇的事情也是你所为?”
原来他并不知道他是在耶律溟月地牢中将宋玥带走,一以为是在宋玥来的路上。
祁闫不动声色的同耶律溟月对上一眼,见她面色不改,心中冷笑。
那么这件事,就不是耶律溟月的计谋了。
就算她要明哲保身,也断不可能,把这件事捅破到父皇这里,不然他大可把宫下私藏地牢的事情说出来。
祁闫思绪万千,高座上头的皇帝只当他是事情败露,说不出话,不由得更加愤怒。
他知道他的儿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因此即便皇后为他诞下嫡子,他也从未动过改立太子的念头,从前就反对祁闫娶那位景荣公主,生怕是个祸端。
好在计划顺利,那位公主跳崖,他以为祁闫再娶亲,心中对宋玥没有任何感情,结果怎知,他如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宋玥藏在了他的王府之中!
难怪北秦那两位乳臭未干的使者非要留在祁圣,还经常往景王府跑。
他也听说了,宋玥在北秦的时候,最为交好的三个人,有两位就是那两个使者。
如今思来想去,竟然只有他同皇后两个人被蒙在鼓里,以为宋玥真的逝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