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闫,是那个女人的侄儿。”
宋玥脸上失去了血色,她突然不明白,稷邪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个身份,那个身份,听得她头疼。
“别这种表情看着我!”稷邪瞅着宋玥,瞳孔移向左侧,语气中带着仇恨,“那女人,是北漠的王后。”
北漠王后。
那么祁闫……宋玥突然想到从前听过的一些传闻,但是北漠对于三国向来神秘,她也不好听信那些,可是如今稷邪的话,让她脑中千丝万缕的想法联系在一起。
祁闫的母亲……
宋玥心中吃惊,如果没有猜错,那应当是北漠的圣女了。
既然稷邪同祁闫他们有这种仇恨,那么那枚玉佩……
稷邪深深地闭上眼睛,但是急促的呼吸宣告着他的激动,他的这些事情,同宋玥并没有任何关系,也大可不需要告诉她。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怎的,就是想要说出口,仿佛将这些积压在心中的愤恨宣之于口,他的心会好受一些。
“那么……”宋玥忐忑的望向他,眼中惊恐,“那枚玉佩?”
“祁闫母亲是曾经北漠的圣女,圣女在我们北漠,不似你们这里,女子也可掌权,那枚玉佩,是历届圣女所持,可以调动北漠暗中的一大批兵马和蛊虫。”
那么玉佩,竟然如此重要。
可是祁闫为何将这枚玉佩交给了她?
宋玥脑中嗡嗡的响,稷邪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注意力全都在他的宝石戒指上面。
这宝石戒指,能够探查到蛊虫,当它亮起,就说明周围有身中蛊术之人,所以当年他才能够察觉到宋玥被下了蛊,而当时宋玥的身边,能够下蛊,并且清楚知道蛊术的,唯有一人。
那就是祁闫。
“那枚玉佩,圣女交给了她的儿子,也就是祁闫,我千方百计的寻找这枚玉佩,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
他说着,肉眼可见的兴奋染上他的面孔,那疤痕非但没有让他显得丑陋,反而增添了一种神秘感。
稷邪的所作所为,宋玥没有理由去干涉,听了他的故事,她还有些同情稷邪。
不过这些都同她没有关系,这枚玉佩,是祁闫曾经交给她的,不管他是何居心,为何交给她,如今她拿它换取自己自由,问心无愧。
旁人的腥风血雨,同她何干?
不可否认,宋玥自己都已经察觉出来她自己的心仿佛外头冻上了一层冰冷厚实的冰晶,寒冷,无情。
在说完这些话后,稷邪就再也没有同宋玥说过什么,他找寻玉佩多年,恰逢碰上了景王妃,是景王妃同他谈成了交易,并且告知了玉佩在宋玥身上一事。
至于景王妃是如何得知,大概是三年前,宋玥同宋雪提起的吧。
狂风暴雨倾盆而下,纤细的树干被蛮力从中间折了两半,轰然倒在地上,溅起一大片泥巴,天空中电闪雷鸣,仿佛有人呜咽。
祁闫身上的白袍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摆在空中留下一道白光,雨水顺着下巴留下,紧紧抿着的薄唇上面,一双汹涌澎湃的眼睛正酝酿着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