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教你

裴听听走得很利落，宋亚轩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过了拐角后再看不到身影。

他回神，随即便感受到身侧刘耀文的目光。

宋亚轩抱歉，浪费你时间了。

刘耀文笑笑，伸手接过宋亚轩拿在手里的矿泉水，像是没看到刚刚那一幕。

刘耀文没事，走吧。

——

球场。

大概是气温的原因，没什么人愿意专门来室外打球。场地很大，宋亚轩用纸巾擦了擦一处台阶，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刘耀文的鼻梁生来高挺，侧着脸更为好看。只有淡淡几缕光线落下，正好罩住少年起跑又跳跃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运动产生的多巴胺，宋亚轩看见刘耀文脸上洋溢着极富青春气息的笑容。

他差点忘了，刘耀文本来是那样肆意而张扬的一个人。

他是发着光的，至少原本是这样。

可是后来，人人皆道难驯的少年，捧着自己全部的光和热，试图照亮黯淡的宋亚轩。

但他失败了。

代价是被磨平棱角，生生折断他的一身傲骨。

……

刘耀文宋亚轩...？

宋亚轩回过神时，刘耀文正微微弯腰，站在他面前。

宋亚轩啊？

刘耀文一个人坐这儿，挺无聊的吧？

宋亚轩微微张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身前刘耀文的声音。

刘耀文一起吧？

两人目光轻触，宋亚轩似有些犹豫。

宋亚轩喜静，除了高中体育课上潦潦学过些基本的动作，几乎是没怎么碰过篮球。

刘耀文知道的。

刘耀文我教你。

——

阳光挟着若有似无的微风一并扑到两人身上，宋亚轩突然觉得很暖和。

刘耀文站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抬手将篮球抛给他。

刘耀文你投，我来防你

宋亚轩接过球点头，又蓄势般地拍了拍落地弹起的球。

刘耀文笑笑，微微张开双臂挡在宋亚轩身前，生怕他看出自己放水，还前倾着身子挪着碎步，一副认真极了的样子。

不过周旋几秒，宋亚轩便轻而易举地躲过刘耀文，从他身侧轻巧地划出去。然后跨了两步，手臂举到头顶投出。

篮球脱离宋亚轩的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在篮筐上，却又在篮筐上频频转圈，最终还是没进。

他有些心虚地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三步上篮，还可以再走一步。

刘耀文这次是真的认真，他说着帮宋亚轩捡来篮球递给他。

刘耀文再来一次？

宋亚轩嗯

刘耀文打板试试，就那个白色的边边。

他抬手指了指，宋亚轩顺着看去。

刘耀文真的，打那个百分百进。

宋亚轩回头，对上刘耀文带着笑意和期待的眸子。

宋亚轩按了按球，瞄准白框试着抛了上去。

篮球碰到白框后带着强劲的力量反弹，稳稳落进了篮筐。

刘耀文好球。

宋亚轩捡了球后退两步，朝刘耀文笑笑，然后温声道：

宋亚轩谢谢。

刘耀文似是笑得更开心了些，轻轻捞过宋亚轩手里的篮球，声音也不觉上扬了点。

刘耀文再教你一招——

……

冬季的白天总是尤其短暂，天色变了又变，篮球场上二人不知疲倦似地打了整个下午的篮球，直到被夕阳晕红了的半边天变得暗沉。

刘耀文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黑发，走到护栏边拿下两人中途脱下的外套，将那件淡蓝色的羽绒服递给宋亚轩。

刘耀文别感冒了。

宋亚轩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拧紧，伸手接过外套，然后不经意问道。

宋亚轩你们篮球赛什么时候开始？

刘耀文一愣，半晌不说话。

宋亚轩也没察觉到异样，他慢吞吞地穿上外套，半拉上拉链，才抬眸望刘耀文。

刘耀文下学期吧。

宋亚轩我能去看看吗？

宋亚轩目光不算强烈，却盯得刘耀文有些慌乱。宋亚轩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他怎么忍心拒绝。

刘耀文可以。

宋亚轩点点头，把刘耀文手里的篮球拿过，然后示意他也赶紧穿上衣服。

他在宋亚轩目光的监督下穿上衣服，心里有点没底。

往年每学年的第一个学期确实会举办一次篮球赛。他参加了篮球社团，想报名也容易。

但是，负责组织球赛并且一定会参加的人，是他们社长，程槟。

——也是刘耀文高中时最大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