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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迅速接过,拧开竹管,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丝绢。
上面是袁慎那清瘦峻拔的字迹,内容却让她瞳孔骤然收缩。
丝绢内容:
“查实,庆余堂南境私账数笔巨款,最终流入‘陇西王’名下三处隐秘田庄,田庄产出异常,账目含糊,疑为洗筹之地,另,陇西王近侍半年前曾秘密接触一西南药商,购大批‘特殊’矿粉,运输路线……途经黑蠡旧地,望慎之。”
陇西王,那个在先帝朝时便因军功显赫获封边陲,近年来却似韬光养晦的宗室亲王。
竟然是他?!
袁慎的线索,与程少宫发现的“石青粉”源头、“寒髓”矿脉,瞬间严丝合缝地对接上了。
庆余堂的巨款流向,特殊矿粉的采购,黑蠡旧地,所有线索,如同一张收拢的巨网,最终都指向了这个看似远离权力中心,实则暗藏獠牙的庞然大物。
清心观内那张阴鸷的脸,仿佛与“陇西王”三个字重重叠合在一起。
原来是他。
那个藏匿最深,操纵南境军械走私,谋害忠烈遗孤,甚至可能觊觎更高权位的幕后黑手。
一股混杂着震惊,愤怒以及终于抓住敌人尾巴的冰冷战意,如同岩浆般在宋望舒胸中奔涌。
她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骇人的光芒。
宋望舒“少宫,我知道‘寒髓’可能在哪里了。”
她将袁慎的丝绢递给程少宫,声音急促而决断:
宋望舒“陇西王,是他,他的封地陇西,与黑蠡旧地接壤,他近侍采购的矿粉,运输路线经过黑蠡旧地,那所谓的‘隐秘田庄’,产出异常,极有可能就是秘密开采和初步炼制‘寒髓’矿的据点,我们必须拿到确凿证据。”程少宫快速扫过丝绢,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程少宫“陇西王……竟然是他!可那是亲王封地,守卫森严,我们如何能进去查探?更别说拿到证据。”
宋望舒“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宋望舒眼神锐利如刀。
宋望舒“陇西王经营多年,封地必然铁桶一般。但再严密的堡垒,也有缝隙,他需要将初步炼制的矿粉或‘石青粉’运出,也需要将搜刮的财富输入,这条运输通道,就是他的命门,也是我们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大胆甚至疯狂的计划瞬间在脑海中成型。
宋望舒“他不是想要何家在南境的庄园吗?不是想掌控南境通渠吗?好!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她看向程少宫,语速极快:
宋望舒“少宫,你立刻想办法,将我们‘急于出手’何家南境那几处‘惹祸’的庄园,‘换取现银为何昭君寻名医诊治’的消息,通过最隐秘又最有效的渠道,‘不小心’泄露给陇西王在京都的眼线,要做得像真的,越慌乱越好!”
程少宫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程少宫“你要引蛇出洞,在他的运输线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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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