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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低声请示:
「幕僚」:“殿下,这些……是否立刻呈报陛下?”
文子端的声音平静无波。
文子端“不急,火候未到,让这风声再飞一会儿。”
他要让这“东宫与陇西勾结”的风声,在京都的街巷胡同,茶楼酒肆里再吹一会儿,吹得人尽皆知,吹得人心惶惶。
他要等。
等凌不疑在陇西打出足够大的动静,等李麒被逼得狗急跳墙,露出更多的破绽,甚至……等东宫自己先乱起来。
他转身,目光落在一旁案几上那几卷沉默的账册上。
那是宋望舒拼死带回来的铁证,是引爆一切的雷火。
但现在,还不是它登场的最好时机。
#文子端“她怎么样了?”
他忽然问了一句,话题跳转得毫无征兆。
幕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谁,忙躬身道:
「幕僚」:“回殿下,郡主帐外加强了守卫,并未再有何异动,军医回报,伤势仍需静养。”
文子端“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那个看似柔弱却浑身是刺,总能搅动风云的丫头,此刻倒是安静了。
但他知道,这种安静之下,恐怕酝酿着更多的不甘与谋划。
袁慎以及那张血条……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霾。
文子端“看好她。”
他淡淡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幕僚」:“是。”
幕僚退下。
文子端重新将目光投向疆域图,手指最终点在了京都的核心。
棋局已至中盘,杀机四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而最致命的那支暗箭,往往来自于最意想不到的方向。
养伤的营帐内,宋望舒清晰地听到了外面震天的喊杀声与远去的马蹄轰鸣。
凌不疑出兵了,直扑陇西。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为了凌不疑的安危,因为她相信他不会有事,而是为了这骤然升级的局势。
文子端竟然直接动了兵。
这意味着彻底撕破脸,再无转圜余地。
李麒会如何应对?
京城又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而她自己,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什么也做不了。
袁慎拿到血书后便再无音讯,程少宫和万萋萋不知处境如何。
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她逼疯。
帐外守卫增加到了四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出。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
午后,军医再次前来送药换药。
这次,他带来的汤药气味似乎有些不同,除了固有的苦涩,还多了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甜腻气息。
军医擅自做主,为她添了一点安神之药。
宋望舒心中警铃大作。
她的内心:“文子端!他果然要用强了!这药里定然加了东西!”
她面上不动声色,配合地伸出手。
就在军医将药碗递到她手中的瞬间,她像是虚弱无力,手腕猛地一抖。
“啪嚓!”
药碗再次摔落在地,漆黑的药汁四溅。
「军医」:“郡主!”
军医脸色剧变,声音带着惊怒和一丝恐惧。
一次是意外,两次……他无法向殿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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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