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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他是如何斡旋的，没有提其中可能涉及的博弈与交换，只是给出了一个简单而确定的结果。
宋望舒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迅速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
少宫和萋萋……他们没事了。
他们可以回家了！
连日来压在心头最沉重的担忧，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低垂的脑袋，文子端沉默着，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离开。
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沉默的山岳，无声地给予她消化情绪的时间和空间。
过了好一会儿，宋望舒才勉强平复了翻涌的心绪，抬起头，眼圈还带着微红，声音却已恢复了平静：
宋望舒“多谢……殿下。”
这一次的感谢，比上一次更加真心实意，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与深深的信赖。
文子端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强作镇定的模样，冰封般的眸色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瞬。
他几不可查地移开了视线，落在帐壁上悬挂的陇西地图，那里如今已插上了代表平定的小旗。
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陈述:
文子端“经此一事，朝局或将动荡，但根基未损，廓清寰宇，正逢其时，国法昭昭，不会冤枉一个忠良，亦不会放过一个奸佞。”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源自权力核心和自身信念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他的担当，也是他的准则。
宋望舒静静地看着他冷峻的侧影。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胸怀装的是天下社稷，他的手段或许冷硬，但他的底色，是公正与清明。
他或许永远不会将儿女情长挂在嘴边，但他会用他的方式，护住他想护的一切，包括她，也包括这朗朗乾坤。
文子端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文子端“你的伤势既已无大碍，不日便可启程回京。”
回京。
回到那个繁华却也暗流汹涌的地方。
宋望舒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文子端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一丝告诫，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文子端“回去之后，京都恐仍有风雨，谨言慎行，保全自身。”
宋望舒“望舒明白。”
她轻声应下。
文子端不再多言，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玄色的身影消失在帐帘之后，如同来时一般干脆利落。
帐内重归宁静，只剩下阳光静静流淌。
宋望舒缓缓走到帐边，伸手轻轻掀开帘子一角。
外面，天空湛蓝，远山如黛。
凛冬终将过去，春日的气息已在空气中悄然萌动。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和青草芬芳的空气。
陇西的腥风血雨已然止歇，京都的云谲波诡或许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她不再恐惧，也不再迷茫。
因为她知道，前路纵然坎坷，却已有人在风雨中，为她，也为了这世间的清明，撑起了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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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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