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与此同时,袁慎并未直接回府。
他拐进了都城最有名的“杏林堂”,片刻后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
随从有些疑惑。
「随从」:“公子,您这是?”
袁慎“没什么事。”
袁慎淡然地扫了他一眼,眼底不起波澜,随即指尖一转,将那瓷瓶轻巧地收入袖中,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
袁慎“去白鹿山。”
随从更诧异了。
「随从」:“公子,您不是才从雅集回来?皇甫公今日并未召见啊。”
袁慎“前日老师布置的策论,我有些新的见解,想去与老师探讨一番。”
袁慎面不改色地说道,理由冠冕堂皇。
随从不敢再多问,心里却嘀咕:公子何时这般勤勉了?还是说衡阳郡主前脚刚说要去别院,公子后脚就跟去,真的只是巧合?
白鹿山别院坐落在城西,环境清幽。
宋望舒到了别院,与皇甫仪说了会儿话,讨了书卷,便熟门熟路地去了自己常用来小憩和看书的偏厢。
她才在窗边落座,轻轻摊开书卷,耳畔便传来门外那熟悉得令人心悸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击中了她的眉心,让她不自觉地心头一颤,连翻动书页的手指都停在了半空。
袁慎“老师,学生袁慎求见。”
皇甫仪显然也流露出几分意外之色,却依旧侧身将他迎入府中。
正厅之内,茶香袅袅,袁慎与皇甫仪对坐而谈,先是就策论交换了几句见解,言语间颇有试探之意。
片刻后,袁慎话锋一转,声音沉稳却不失深意地说道:
袁慎“听闻望舒师妹也来了别院?正巧,学生前日与她争论一典,未有结果,想去寻她再辩一辩。”
皇甫仪对自己这对得意门生之间的“恩怨”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乐见其成,觉得有竞争才有进步,便挥挥手随他去了。
宋望舒在偏厢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差点把书卷捏皱。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脚步声渐近,袁慎推门而入,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笑意带着几分刻意。
宋望舒“袁善见,你属狗皮膏药的不成?我到哪里你黏到哪里?”
宋望舒没好气地开口。
袁慎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
袁慎“师妹此言差矣,同门师兄妹,探讨学问,怎能说是黏呢?莫非……你是怕了我,不敢与我辩?”
宋望舒“我会怕你?”
宋望舒果然被激,柳眉倒竖。
宋望舒“你说,哪一典?”
袁慎随口拈来一个典故,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
从典籍出处到释义引申,互不相让,言辞犀利,偏又都引经据典,逻辑严密,若是有旁人在场,定要听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争论暂告一段落,谁也说服不了谁,算是平手。宋望舒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袁慎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因激动而格外明亮的眼眸,忽然不再继续话题,而是从袖中取出那个白玉瓷瓶,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袁慎“喏。”
-
卡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