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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集(阿不思番外)

HP夏烬荼靡

-书房 夜-

前些天她为了探讨炼金术的事情给尼可·勒梅寄去了不少信件,为此某个醋坛子终是酸的不行,当天晚上就给她做了一顿全醋宴。

酸得她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着实过分啊……

书房中两道身影缩在同一处软椅中。

一双修长的手拿着一叠信件高高举起,坐在他腿上的人撑在他肩膀处起身去抢,可惜长度有限,闹了半天没抢回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稚稚最近不给我写信就算了,还写这么多给别人,柠檬都快飞不起来了。”

沈夏稚看着眼前闹脾气的某人只觉好笑,两人现在每天相伴居然还要写信?说起柠檬,当年他每天几封信的寄也没见柠檬啄他的手。

眼见身上的人不理他,阿不思顿了顿,眸光晦暗间突然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拽了下来,沈夏稚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回过神时已下意识抱紧了他。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顺着他的力道被扣住腰身,随即紧紧贴在他怀中。

(慌张眨眼)“阿尔别闹了,尼可·勒梅先生这次是正事,你先把信给我,我看完之后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她软下声音去哄,却不想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她,心思显然不在她的话里。半晌后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下一秒下巴被轻轻捏着,迫使她抬眸来看他。

少年的眼眸微沉,里面正翻涌着即将压制不住的情绪。

“正事?巧了,我现在要做的也是正事。”

“你和别人的正事可有我的,正?”

刻意地断句听得她耳尖一红,眼尾垂下不敢看他。

“又是这样,稚稚每次不想说就会装哑巴,哥哥是不是该叫你小哑巴?说话,如果你真的不想说话我不介意帮帮你。”

这个帮字带着耳鬓摩挲的意味,声音低哑中沈夏稚听出了他的威胁之意,但之后的话又让她几乎听不清,又或者不敢听。

他的手顺着她的指尖缓缓上移,轻抚上女孩的脸颊,指腹摩挲着温软眉眼。

(勾唇)“你都好几日没理哥哥了,每天都在书房里写信,我不开心。”

少年直白的不悦让她无奈的同时更多是哭笑不得。

阿不思微微歪头,紧贴着她的脸侧,耳垂蹭过指尖时带着撩人的热意,莫名的让书房的气息浓重了几分。

而她贴在少年怀中好似消融的一泓春水。

真是经不起一点触碰,抵不住一次撩拨。

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她总是会暗暗后悔,阿尔太过了解她,而这种了解不只是外物层面还在于身体上。

(求饶)“好好好,那我今天不写了,你把信放到桌上我不去碰好不好?”

“不好。”

“不好?不好!”

突然拔高的音量听得阿不思唇角轻勾,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落在她的眼中,好似恶作剧的狐狸。

“稚稚不会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不让我计较这些天你忽略我的事情吧?”

“我这个人确实好哄,但是哄多了,不管用了怎么办?”

阿不思看着她,眸色渐深,扣在她腰后的手越发得紧。

她本想回避不提这件事,毕竟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阿尔的性子并不黏人,反倒是现在因为她的冷淡越发得缠人,可她转念一想,回避只是一时,他迟早也会知道自己和尼可·勒梅的约定。

探讨炼金术不仅是为了炼金术本身,更是为了寻求她活下去,活多久的希望。

她可以一直瞒着他,骗着他,却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阿尔似乎不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你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哄,你知道的我不会哄人,要不你先教教我?”

她敛眸看向他眼底的怔色,到底还是不敢开口坦白,算了,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阿不思盯着她瞧了许久,看清她故意藏着掖着的态度,气恼却无奈奈何。

“你不会哄人,不过这气人的性子渐长,真是一点也不听话哥哥的话了。”

“胡说,我分明是最听话的,不过……”

“不过是不听我的话,安娜的话你听,阿布的话你也可以听,唯独我的话你现在是越来越不上心,甚至故意忽视我对不对?”

听着他细数旧账,沈夏稚暗道不妙,前些天静悄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阿尔极少会对她冷脸,就算真生了气也是闷在心里,这次看起来是向她讨债实际上怕是要她交代清楚。

“不对,阿尔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不好忽略了你,但是等我忙完我自然会补偿你。”

见她还是不肯说实话,捏在下巴的指腹突然收紧,顺着圆润的下巴尖缓缓移动,贴合着下颚线摩挲着她绷紧的脸蛋。

习惯了她的倔性子,但这次阿不思越发地觉得不够。

“还是不肯说实话,你确定没有什么瞒着我吗,还是说你确实不知道我真正气你的是什么?”

“沈夏稚,说实话。”

连全名都喊出来了,她的脸蛋被他的指腹压着抬起,与他贴近的同时不得不直视那双仿佛一瞬间看穿她的眼睛。

心慌得无法思考时她抓紧了掌心下的手,在他酝酿的低沉气氛中忽然低头压了下去。

连带着环住他脖颈的手也一并收拢搭在他的颈后。

轻咬上唇瓣的外侧,在他还未做出反应时顺着唇瓣的外沿轻轻碾磨。

不似咬却比咬更磨人。

哪怕阿不思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也没办法拒绝,这也是她惯用的哄人方法,百试不厌。

贴着脸侧的指腹缓缓下落,掌心在湿热侵入的一刻转而扣住脑后,他这一动女孩垂落在肩头的长发落入他的颈肩,连带着眼中逐渐泛滥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没有闭眼,而是垂着眸眼清清楚楚地看着她。

宁愿做到这个地步也不肯说实话,心头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无奈,而这种情绪很快转变为反客为主的掠夺。

带着怒气也带着对她隐瞒的怨念。

原本撩拨的吻炙热而隐隐窒息,还夹杂着几分琢磨不透的蠢蠢欲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倾身退了些距离,抵在他胸口的手虚虚搭着。

沈夏稚轻喘平复时暗自窃喜,呼……总算过了这一关。

怎料暗自庆幸的窃喜还未落到实处就被再次危险的举动惊得背脊绷直。

腰身两侧被两只手紧紧扣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双腿下意识夹紧的劲瘦腰腹在她触碰的瞬间绷紧。

背后抵上冰凉的书架,因为她这一靠落在边缘的书有一瞬发出碰撞的轻响。

眼见一本书就要落下来磕上她的颈肩,一双手自她的脖颈后擦过稳稳接住。

一压,一扣,只听哐当一声那本书就被他塞进了书架最深处。

她被这暧昧又危险的距离惊得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觉放轻。

“阿尔这是什么意思?”

她从未觉得哄人有这般难,心中名为紧张的潮绪肆意翻涌,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吞没掉为数不多的镇定。

抵在他胸膛前的手将他胸前的衬衣搅得皱起,紧张又尴尬地收回手,攥紧手心时却只感受到了一手的湿糯。

阿不思看清她紧张地抿唇,微微红肿的唇瓣还带着几分水光,女孩身上带着的独特香气不知何时缠到了他的鼻尖,再近一些便肆无忌惮地钻到他的身上。

“下次,不许再用这种办法。”

又一次的妥协像是早已注定的结果,但他有足够地耐心与她说明心意。

“下一次,就算你不想说也不可以用这种办法,你不想说我不逼,我虽然生气但不会不原谅你,就算你一直骗我也没关系,只要这个谎言对你无害,我就接受。”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担心的是你出了事却不告诉我,你宁肯求助勒梅先生都不愿意和我说,还有……如果只是探讨炼金术我也可以帮你,不一定非得请教别人。”

沈夏稚被他说中,心中又酸又软语商量不定,原本垂着地手也重新搭了回去。

阿不思准确地接受到这一信号,鼻尖轻轻蹭着,触及她的脸侧时小心翼翼地轻碰上她的。

“我们是无话不说的不是吗?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自以为对吗?不说话是不是同意了,嗯?”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被他缓缓的侵蚀扰乱了,乱成一盘溃散的散沙,连带着他亲昵的举动都全盘接受。

温水煮某人,怕是她都要熟了还没意识到自己都快被吃了。

“几天后勒梅先生和他夫人要来拉文纳姆小镇一趟,你想问什么,学什么,我带你亲自去找他好不好?”

沈夏稚被他扰得心乱,一片空白的脑子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亲昵间只顾得上点头,想要抱他,亲他。

“点头就算你答应了,我倒是想面对面问问尼可·勒梅先生他和你之间到底藏了些……唔!”

他偏要说给她听这些话,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可她偏偏听不进去了。

反正他也知道她不听他的话,少一次多一次又有什么区。

宣泄叫嚣着情动,唇瓣不偏不倚压在他滚动的喉结上,阿不思猛地浑身一颤,扣在她腰后的手臂骤然收紧,位于她颈侧的手臂线条透过撩起的袖口肌理分明。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闷哼的一声压抑又低哑。

跟她玩小心思,还不一定谁玩得过谁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阿不思屏住呼吸顿了许久。

窗外浮动的风声呼呼刮着,书房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最后阿不思索性随了她的愿,呼吸拂过她的鼻尖,灼热凌乱的吻落了下来,与她轻颤的喘息纠缠在一起。

“真是不听话……”

片刻停息间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他在耳畔低语的尾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不复克制的是汹涌的,早该如此的情愫。

她抬眸看他,眼尾的轻勾带着挑衅般与他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让她坦白什么都不愿意,倒是他给她设套心甘情愿地跳,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听话还是不听话。

既然她还敢挑衅,那他也再心软就是真傻。

少年突然躬身,屈膝顶在书桌前沿,膝盖的两侧是她裙摆下的两腿缝隙之间。

沈夏稚羞地睁大了眼睛,少年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湿热的吻缠绵落下,在她失神时自腿弯处将其抱起,大手稳稳拖在她的下方。

下一秒,飘飘然传来几个字,字字认真却让她不敢再听。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了,我现在只想亲你了。”

他轻轻一说却惹得她面上灼热感更甚。

连带着本就晃荡地心也被亲密的追吻烧得心绪不宁。

发慌又无措,气息紊乱间她身后抵住的书架变为柔软的床被,想来真正见到尼可·勒梅那天才是她真正的“死期”。

要完呐……

-几天后-

拉文纳姆街头,一间复古的服装店内阿不思看着眼前的老友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们这次来英国是为了补上年轻时的遗憾?你这段时间写那么多信给稚稚只是为了向她寻求女孩的喜好?”

“尼可你这个回答我真是没法不接受。”

尼可·勒梅先生挽着他的夫人淡淡一笑,望着妻子的眼底是惊艳更是爱意,尽管两人面容苍老不复年轻时的花样鲜活,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一点不假。

他爱她,他便是他最美的夫人。

“我和夫人早年间匆匆结婚,没来得及留下一张照片,就连婚纱都没钱替她买一件,这家店是我一位已去世的朋友留下来的,现在由他的孙子接管,而这套衣服就是他留给我和我夫人的。”

阿不思正想说什么沈夏稚从镜子后走出来,纤细的身影落入镜中,一出现就夺走了他的所有关注。

女孩提着裙摆,手中还拿着一束花,笑意盈盈地嘟囔着,仅仅是一身白裙就让他乱了呼吸。

“佩妮夫人你穿着婚纱真美,真好看。”

尼可·勒梅的妻子佩雷纳尔·勒梅,她偏偏亲昵地唤她佩妮夫人而非勒梅夫人,先是她自己才是尼可的夫人。

佩雷纳尔在看清她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扯开自家丈夫的手,满眼慈爱地走在她身前替她理清杂糅在颈肩的白纱带和垂落的裙摆。

“分明是小稚好看,你穿这身白裙也算圆了我送女儿出嫁的遗憾,如果我和尼可有女儿一定像你这般可爱漂亮。”

沈夏稚和阿不思原来是来陪这对夫妻弥补遗憾,但说着说着佩雷纳尔就念起了没有孩子的遗憾,看着两个年轻孩子她动了心思,索性让沈夏稚也陪着换上了相似的一身简单白裙。

白裙的缎面在光下泛着朦胧的亮色,白纱勾勒出纤细瓷白的脖颈线条,衬得那张稠丽的小脸格外动人,连此刻都羞色都像点缀的红晕。

佩雷纳尔看着害羞低头的小姑娘又扫了眼已经看呆的少年,轻轻一个眼睛示意自家没眼力见的丈夫。

尼可·勒梅恍然回神,看了眼身侧失神地年轻人低低笑了一声,略带调侃地开口。

“阿不思你这位妹妹确实讨人喜欢,不如让我和夫人带一段时间,我在巴黎那边认识许多青年人才,都是些有才华的年轻人,想来认识认识也是件好事?”

回神的阿不思听清他的话里有话,失态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妹妹是我带到大的,她讨人喜欢时自然的,但也不必讨你口中的青年人才喜欢。”

明晃晃地醋意把故意挑明的两位老人逗乐了,沈夏稚急得走到他身侧拉了拉他的袖口。

“别对尼可先生这么没礼貌,阿尔。”

“没事,他的脾气就这样,我知道。”

尼可·勒梅一点见怪不怪,对于他这位特别的小友格外包容。

“别逗两个小朋友了,其实我们这次来英国不仅是为了来拜访故去老友的店圆了他的一番心意更是为了搬来这般隐居。”

“隐居?”

“是的,我们决定搬来德文郡生活,我研究出来的那个东西不知道是福是祸,这份力量太过危险,我和夫人只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蓬图瓦兹已经不适合再待下去。”

“德文郡有老友的痕迹也有他们的子孙后代,我想这个地方我和我的夫人都很喜欢。”

对于他人的选择沈夏稚和阿不思都不会有太多的意见,只是这个变故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传说中的魔法石已经出现了,整个魔法世界争相追逐的宝物应验了第一步。

“德文郡很好,这个地方离戈德里克山谷近,以后传信也不需要那么久。”

“当然很好,尤其是见到小稚后我夫人就更喜欢了,以后怕是要经常来拜访你们。”

看着尼可眼中的笑意阿不思突然很想来一句大可不必。

醋意不减的少年轻哼了一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愿意,这话还是沈夏稚接了下去。

“好啦尼可先生和佩妮夫人不是还要照相留影吗,我们就先不打扰他们了,陪我去看看别的衣服,这件婚纱有些大了,我还真想试试别的。”

女孩子看见漂亮裙子,原本不感兴趣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阿不思由她拉着,不躲不闪依着她被拖走。

恩爱的白头夫妻看着两小只的样子只是暗暗感叹,年轻真好啊。

To be young,and to feel love's keen sting.

走远的两人上了二楼,这一层几乎都是男士的西装,阿不思转头一看就知道她望着自己在打什么鬼主意。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拉着一件件地比对。

想起以往给她买衣服的经历一时间躲也不是进也不是。

“稚稚。”

沈夏稚头也没抬,一股脑地替他选着衣服。

“稚稚,我就不用了吧?”

阿不思无奈伸手将她拉回身前,连带着勾住的薄纱也绕到他的手臂上。

宽大的裙摆在木板地上拖出细碎的声响,她穿着与往日不同的鞋子,细长的高跟不稳地慌了一瞬。

阿不思意识到时已然稳住了她的身形。

“抱歉,忘了你穿着这个鞋子。”

裙摆轻轻扬起,露出她细瘦的脚踝,只听嘶的一声她蹙着眉撑在他臂弯里。

“怎么了?扭到了?”

他一时间慌了神,挽着她坐到一旁,蹲下身将她往后缩的脚踝一把抓住。

“别动,如果扭到了你又该喊疼了,等会儿不是还想下去拍照几张吗?”

女孩的心思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刚才看见魔法世界的相机她的好奇心思就藏不住了。

“是想和你一起拍,这个鞋子一点也不好穿,虽然好看但……还是平底鞋舒服。”

阿不思看着被她踢开的鞋子无奈地扣住她乱动的脚踝。

下一秒原本的高跟鞋被他变作了舒适的平底鞋,但上面的花纹装饰依旧保留。

“现在又好看又舒服了。”

(笑)“还是阿尔最贴心。”

阿不思笑了笑,替她穿好鞋后才悠悠起身,两人的身后恰好有一面全身镜,刚才他蹲在地上,就那样看着镜子中属于她的影子轻轻晃动着。

“哥哥我也给你挑了几件,你去试试等会儿我们一起拍好不好?我还没有拍过可以留像的照片。”

她拉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白裙子的边角擦过他的手背,又轻又痒。

“这可不是普通的照片,稚稚确定要和哥哥拍?”

“不和你拍和谁拍,我只和哥哥拍。”

虽然她只穿了一身白裙,但在这里拍照可是婚纱照啊。

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得到她无比肯定都答案,这让他怎么再说得出拒绝的话。

站起身揉了揉她娇俏仰头望他的脸蛋,无奈又宠溺地应下了她的期待。

半晌后阿不思进到试衣间换上正装,而沈夏稚则悄悄下了楼好好欣赏这一屋子的漂亮婚纱。

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格外特别的,直到她站在镜前发呆身后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不试试是没有喜欢的吗?”

女人轻缓中带着一丝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沈夏稚一回头就看见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后。

虽然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但没有感觉到恶意后她也不介意和对方聊下去。

“婚纱对我来说太早了,虽然大部分女孩应该都会喜欢它,我也不例外,但现在还是算了。”

淡笑着拒绝,身后的女人听了却不意外,反倒是上前一步和她并肩。

“我问的喜欢不是问这里的婚纱你有没有喜欢的而是问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沈夏稚被她问得一噎,疑惑地侧目,显然没想到这人会问这种问题。

“既然有喜欢的人那么现在穿婚纱就不算早,你看婚纱时的眼神分明就带着憧憬和欢喜,小姑娘你有喜欢的人对吗?”

对或不对,她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心意说给陌生人听。

但女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而是抬起手拉开了店铺内的一处纱帘,白纱窗后是玻璃橱窗内安置的一件婚纱。

裙身在接触到光的一瞬间闪着细碎的光,而这一件婚纱恰好合沈夏稚的眼。

“这件婚纱是我早年间一位朋友制作的,他的夫人是来自东方的一位美人,我已经许久没看见过那样的面孔了,你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

“我想这件婚纱应该能让你承认喜欢二字,试试吧,这件婚纱放在这里太久了,我那位朋友一直遗憾没有人穿上它。”

沈夏稚犹豫地蹙着眉,但还未来得及拒绝就被女人半推半就地拉了进去。

“是一位叫作佩弗利尔的先生嘱咐我保管的这件婚纱,真的不试试吗?”

这个名字一出让沈夏稚再没了拒绝的念头,或许这家店的主人不只是故人那么简单。

十几分钟后阿不思穿了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走出来,手上搭着的白色西装被他放回了远处。

理了理内里的白色衬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领带轻轻系紧。

镜子中地少年,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绝非沉闷的束缚,反倒衬得他身姿挺拔如修竹。

剪裁利落的面料贴合肩线,勾勒出尚未被岁月沉淀出松弛感的紧实轮廓,领口系着一条暗纹领带,垂坠的弧度利落干净。

确认自己着装得体后他有些紧张地扫了一眼却没有如预料中那般看见那道欢喜的身影。

刚想开口寻人却没想到尼可找了上来。

看见他时爽朗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一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确实帅,就比我年轻时差那么一点点。”

阿不思闻言嗤笑一声,浅金色的发丝打理得整齐却不刻板,几缕碎发落在额前,与黑色西装的沉郁形成鲜明反差,因为他这一笑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的骄矜。

“尼可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不谦虚。”

“臭小子还说我,你当初第一次和我通信时多么乖巧,现在,和你家那个小姑娘如出一辙,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什么意思?”

指尖扣住西装翻领,动作从容却带着独属于他的锐气,那双盛满温和笑意的蓝色眼睛,此刻在黑色衣料的映衬下,更显清亮如寒星,在听清尼可话里藏着的深意时整个人宛如一柄收鞘的利剑,眸眼难掩锋芒。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答应了一个人不能反悔,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留给你,如果你未来需要用到我研究出来的那个东西我可以给你,但她不会希望你用的。”

清澈的蓝色眸眼彻底暗下去,如同晦暗的一潭死水,了无波澜。

“尼可,谢了,我的朋友。”

阿不思知道尼可的人品,说这番提醒已经是食言,凭借他的聪明不难猜到其中的深意。

没有再去想这件事,阿不思起身朝楼梯口走去。

“人跑哪儿去了……”

他出声唤了唤她的名字,没等到他下楼去找声音就穿了上来。

巨大的白纱帘被细白的手臂撩起,下一秒身穿白纱的女孩从一片白蒙的光中跑出来,未穿鞋袜的脚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又一声轻响。

“阿尔我在这!”

沈夏稚提着裙摆兴奋地跑出来,两人隔着一层楼的距离远远对视。

一袭复古鎏光的婚纱,象牙白的面料缀满细碎的珍珠与蕾丝,层叠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阿不思猛然愣住,指尖无意识地勾上领口,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拘谨,对视一眼后甚至紧张地不敢再看她。

天然的高度优势让他完美地俯视她,也清清楚楚地看见她。

领口的丝带温柔包裹着她纤细的脖颈,背后的蝴蝶结系带垂落着勾勒出少女青涩却动人的曲线,一头乌黑的发丝被简单挽起,几缕碎发贴在鬓角,衬得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你怎么不说话,我好看吗?”

她见他一直呆愣着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不适合,双手下意识地攥住裙身,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紧张。

是在期待他的答案。

“好看,我的稚稚最好看。”

“我很喜欢。”

少年坦诚的直白让她原本期待的表情转为羞赧的笑意。阿不思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眼中再看不进其他人。

就连尼可和夫人都走近了也没察觉。

“你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阿不思呼吸微微一滞,原本从容的神色泛起涟漪,耳尖也悄悄染上薄红。

他问的不只是这个喜欢。

没有再犹豫,他依在玄关处的脚步落下,一步步走向她。

原本俯视的高度在一寸寸逼近后仿佛更真实起来,越是走近他的心跳越是乱得厉害。

他望着逆光中身穿白纱的女孩,仿佛看见漫天星光落在她一人的身上,白纱的圣洁与少女的娇羞交织,在氤氲朦胧间,心底仿佛漾开了一圈又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是喜欢你。”

“婚纱很好看,因为你所以才喜欢。”

“我原本以为这一天还需要很久,母亲说得没错,女孩穿上婚纱时很美,我很幸运。”

沈夏稚张了张嘴,却因为他的话一时忘了言语,只觉得心跳如鼓,阿尔想来不吝啬赞美她的话语,但今天很不一样。

眨了眨眼睛,垂眸看着手中的花,在阿不思张开手臂时害羞地扑进他怀里。

空气中弥漫着细碎而暧昧的情愫,像午后阳光里浮动的尘埃,温柔又动人。

“就算没有魔法石你也已经是我的了,我的妻子,我的夫人。”

令人心惊的一句话看似无厘头却表明了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沈夏稚抱着他的手刚刚松开就被他紧紧拽住。

后颈被忽然扣住,唇瓣附上一抹湿热,她挣扎着想躲时牙关被熟稔地撬开,她双眼泛着水色,彻底明白这是阿不思知道真相后隐忍的怒意和心疼。

几近窒息间她挣扎着抵在他身前,他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间绕到脑后扣住她挣扎的动作,这一吻起初轻转而重,舌尖相抵,相缠,桎梏得她无法退却半步。

几番后她的指尖不知何时揪紧了他原本整齐的衣领,直到他松开时两人额间相抵。

指腹摩挲着她湿润红肿的唇珠,眸眼温润地平复下来。

“我们这一路走来吞咽了太多无甚所谓的意义,其实生命只需要呼吸,就像我刚才让你片刻喘息那样,我不在乎我的未来到底要如何辉煌,我只在乎我的生命里有没有你。”

“稚稚,算我求你,我求你,活着。”

如今的阿不思爱她爱到了极致,在最爱的时候要经受爱人的离去,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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