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一声爆呵在月家老宅里响起。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说了吧！”书房里，月寤挺直腰板跪在地板上，笑意吟吟地对那位青筋暴起的中年君子说道。

“放肆！”月落用力拍桌子，教训道：“你怎么说话的！真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像谁！丢人！”

“自然是像父亲的！毕竟，像我这般出尘，可与父亲当年媲美。”月寤掩唇一笑，说道。

“够了！真不知道你是谁的种，这般不男不女！现世宝一个！”月落将桌上的茶杯丢向月寤。

“我是谁的种，父亲心里清楚！”茶杯撞在月寤的白袍上，茶水撒了一身，留下了一片污迹。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门外的几人听到如此动静，心思各异。

“活该。”月羡笑着说道。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是他在宴会开始前找到凤韵推荐月寤，挨打正着，也是他挑唆凤韵讨婚约。

“真是可怜。”月乐在门外开心极了，她得到了系统的奖励，一本初级琴谱。当然了，这琴谱实在低级，但学会了，在同龄人中，也算不错了，不过，与《醉圣》无法相比。同样，她对月羡改观了。

“唉。”月考不敢靠近书房，只能远远地听月落的叫骂声。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讨好月寤的正确性。

“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月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扶额吼道。

“这简单，只要父亲让人快点修完潮汐院，您就看不见我了。”月寤边说边起身，笑意吟吟走向门口，眼神中尽是冰冷与厌恶。

“滚！”

“呵。”月寤无声的冷笑一声。

“吱呀！”

门被打开了，月寤从中出现。

“大哥和三妹也在啊！”月寤故意说道。

说得很大声。

“你！”月羡知道他的意图。

“你们也进来！”屋内又传来声音。

月家是名门望族，规矩是必不可少的。

月寤，月落可以不管，但是月羡和月乐他是一定要管教的。

“走了。”月寤对假山后面的小人说了一句。

“嗯嗯！”月考探出头来，跟在了月寤背后。

月寤拉住月考的手，怕她摔倒。

虽是夏夜，晚间也带有一些冷意。明明是比夜晚还要冰冷的手，却在月考的一生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样，也很好……”月考笑道。

这句话声音很小，但月寤依旧听到了。

“拿下了。”月寤心想。

果然，有些人总是会以虚伪做习惯，干扰旁人的认知。

不久，二人便分离了。

月寤径自回到了院子。孙云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很高，院子里不管是树还是草，皆为白色。

月色不要钱般洒下，在那一片寂静的白色里烨烨生辉。

“你来了。”月寤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期待他的到来了呢。

“我的谪仙人，来了。”一阵风吹过，红色的身影与这格格不入。

月寤听见了，摘下自己的眼纱，露出了他最真诚的微笑。

白衣微动，在这个笑容下，任何的虚伪都被无情的击碎。

凤无楼见了，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你这院子，变得可真快。”

“那也好，整个凤听国独一份。”月寤笑着说道。

“对。以后本宫来的话，也方便找。”凤无楼来到了月寤身边。

“那么，就开始今天的课程吧！本宫来教你如何使用内力。”凤无楼突然认真起来，对月寤说。

“嗯。我先回屋换一件衣服，这件脏了。”

换衣服用不了多久，不久月寤就出来了。依旧白衣。

“还是白衣?”凤无楼挑眉问。

“只有白衣了，我也很无奈啊╮(‵▽′)╭”月寤无奈地说。

“那就步入正题了。”

“首先……”

“其次……”

“最后……”

树林阴翳，鸣声上下，寂静月色洒下，人影散乱。雪殿里，白衣与红衣相互交缠在一起。白衣少年有卿相之资，红衣少年有凌云之志，皆非池中之物。

“你要去国子监是吗。”练了许久，凤无楼与月寤在院子里背靠背坐下问道。

“那是自然。学习知识成为卿相为你助力，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方式。”月寤看着天上划过的流星，笑着说道。

此时，少年眼中那失去的星辰，似乎重新亮起。

“嗯嗯。”凤无楼甜甜一笑，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我的谪仙人……”

“你要听琴吗？”月寤突然问。

“好。”

月寤搬来一把普通的琴，准备弹奏。只见他盘腿坐下，纤纤玉手不带指套弹奏。凤无楼则枕在月寤盘起来的双腿上，看着月光下的月寤，听着那曼妙的琴音，慢慢闭上眼睛，沉睡下去。

月光，似乎是个永恒不变的主题。

圣洁的辉光给白衣少年披上加冕的圣服。少年纤纤玉手用心弹奏，眼角悄悄滑下一行清泪。指尖冒出血花。血花逐渐凝聚成一颗颗圆润泛着光泽的血珠，从指尖滴落在琴里。

“师傅……我还是忘不了你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你回来好不好……我……想你了……师傅……”

“回来……好吗……师傅……”

白衣的衣领已被眼泪浸湿，手指弹奏得越来越快，指尖撕裂的痕迹越来越大。被触碰的琴弦沾满眼红的血液。

好一曲，指尖啼血！

“你哭了……”睡着的凤无楼不知何时被吵醒。

月寤没有理他，依旧拼命地弹奏。

“铮！”琴弦断裂。

“呜呜呜！”月寤的情绪也因此失控。

“好了，不哭了。”凤无楼见了，将他抱住，低声安慰道。

“我害怕！他……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我害怕啊！！！”月寤抱住凤无楼的腰，哭道。

“不哭，我在这呢……”凤无楼轻轻拍着月寤的背，安慰道。

“你……似乎……做错了……”凤无楼心想道。

夜深了，院里传来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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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璃诛（作者）：月寤第一次这般哭，确实有点令人心疼……逝者不再，恋者备受折磨，或许是这世间一大痛楚。

在下建议看这章时，可以听一些低沉的音乐，“像我这样的人”也可以的。

最后，希望那些逝者安息……

死，人一大苦。眼一闭，布一盖，从此天人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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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