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了一个弧度。
程少商如若实在来不及,至少也要到外间宽阔的场地,总不能在这破烂的屋里拜堂成亲吧?我们随身携带了一些红色布娟,还要请军爷让手下的人随意布置一番。
迟绒终究还是退让了一步,转身吩咐身后的人出去先行布置。
嫋嫋转身扶住桑舜华,只一个眼神,桑舜华便知道她想做什么。
程少商军爷,我也和两个小厮出去看一下,军爷若是累了,不妨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待一切准备妥当我再来叫军爷如何?
迟绒盯着嫋嫋看了半晌,忽的笑出了声。
迟绒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找机会逃跑故意哄骗本大爷的?
嫋嫋面色一僵,勉强笑道。
程少商军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而已,军爷一个人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捏死我,况且外面还有军爷手下看顾,我总不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程少商我知道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然没了退路,不过是想成婚的时候不那么难堪罢了,难道军爷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我吗?
嫋嫋说的半真半假,迟绒略微犹豫了一下,跟着他们一道出去外面等着。
桑舜华嫋嫋,接下来可怎么办?
迟绒站在远处看着他们,桑舜华寻了个机会来到嫋嫋身旁站定。
嫋嫋转身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迟绒,又看了看站在四周的士兵,他们手上都有刀,硬闯是行不通的,嫋嫋皱了皱眉,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程少商一会儿先不要轻举妄动,待拜堂的时候我让他把其他的人都撤下去,我会要求迟绒去门口的位置拜堂,你带着小厮们寻一个好逃跑的位置,找到机会就往外跑,我也会找机会跑开。
桑舜华那你怎么么办?此人阴险狡诈,怎么可能让你找到机会逃跑?
桑舜华而且嫋嫋,你已经和凌不疑定了亲,怎能再与旁人拜堂成亲?
程少商本就是被逼无奈之举,我也是为了活命才出此下策,若凌不疑不能释怀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是被休弃也比丢了命强。
迟绒说什么呢你们?准备好了吗?本大爷等不及了,本大爷还要赶回骅县呢,没时间再陪你们玩下去。
迟绒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快步朝嫋嫋走去。
程少商三叔母,记住我说的话, 不要管我,能跑一个是一个,不跑就没机会了。
迟绒已经走到了嫋嫋身侧,伸手去拽嫋嫋的胳膊,只微微一用力,嫋嫋便被他拽到了怀中。
眉头紧蹙,嫋嫋强忍着心里的厌恶才没有推开他。
程少商军爷怎么就这般着急?还没拜堂成亲呢。
嫋嫋说话的瞬间将人推开,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几步,脸上的温和也被冷然代替。
迟绒你事太多了,本大爷决定不拜堂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本大爷让你怎么做难不成你还能反抗不成?
话音一落迟绒便大力拽过嫋嫋,扯着她往屋内走去,嫋嫋也被吓到了,顾不得其他,只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
程少商你做什么?
桑舜华嫋嫋,你……你放开嫋嫋。
桑舜华也顾不得其他,上前几步挡在迟绒的面前,迟绒脸色蓦地黑了下去,手已往腰间摸去,嫋嫋低头看到他腰间的是一把匕首。
没有时间思考,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自己藏在袖中的短匕,用力朝迟绒的腰间刺去。
她的力气本就不大,又因为距离有些远,迟绒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微微侧身,因此匕首也只是刺到了他腰间左侧,不过是刺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事情转变得太快,嫋嫋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一把将桑舜华拉到自己身后,朝身后的两名小厮大声喊道。
程少商快跑。
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到刀尖上的血祭就被吓的腿软,眼下听嫋嫋让他们走,顾不得害怕连忙朝门口的方向跑,还未出去到外面就被人抓了回来。
程少商等一下,别杀他们,你要什么都可以,让你的人别动他们。
在他们刀落下之际,嫋嫋声音颤抖着对迟绒喊道。
迟绒摸了摸刚才被嫋嫋刺到的地方,眼神凶狠,根本不听嫋嫋的话,扬了扬手,嫋嫋连忙朝小厮的方向看过去。
刀身寒光自眼前闪过,伴随着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两名小厮面色狰狞地在她眼前倒了下去,血流了一地,像是满地妖冶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