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那个被称为哀酱的女孩。也不知道女孩是怕生还是怎么回事,一进来就躲在朋友后面,瑟瑟发抖,好像屋内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张既白回头望了望,奇了怪了nan(这是方言里的气音,大概约等于呢,不知道怎么打),后面什么也没有啊。
“摔伤了是吧,那你和我过来吧,叫哀酱是吧。”张既白伸手想要拉住灰原哀,却被女孩躲开了。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化解了尴尬。心中却也不免疑惑:自己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吧,他有那么可怕吗?
灰原哀躲开了张既白的手,拉着江户川柯南跟着张既白往里去。她在诊所门口就感受到了,那种黑色的酒味,而且,愈往内,恐惧愈深。“是BloodyMary吗?那个在组织里神秘且疯狂的BloodyMary?”
灰原哀的目光在诊所内四处环视。诊所内有一个屏风 ,恍惚间她看到屏风后好像有人影,但不知道是谁。心中的害怕越发强烈 ,拉着江户川柯南的手不觉紧了一些。柯南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刚想出声安慰,张既白就已经那好了药:“过来,小小姐,上药了 。”
见灰原哀还是有些害怕,张既白尽力露出一个最和善亲切的笑,又向柯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小哀带上前来。柯南纵使心中怀疑,但还是将灰原哀推了出去。“这到底还有昴先生在,他应该还不至于对灰原作什么。”江户川柯南心中想着。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张既白乎地背出一句诗,面前两个人都有些疑惑,张继白贴上创可贴,笑了笑,又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你们是青梅竹马吧,感情真好呢。”张继白笑着。他笑得好看极了,似人间四月天的暖阳,有种直击心灵的美感,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好似山间弦月。此刻的他,笑意是真真切切达到眼底的,而那笑中,又带有一丝的心疼。
张既白再来之前就已经拿到了几人的资料。这个叫灰原哀的女孩,好像是寓居在亲戚家里。她一个小女生,住在一个老爷爷的房子里,父母都不在身边,这不就是留守儿童吗?想到此处,他心中对灰原哀的心疼又添了几分。
而灰原哀在看到这个笑容之后,鼻尖不禁有些发酸——他们的眼睛可真像啊。这个笑容,这个眼神她可太熟悉了。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人,对着她露出过这样纯善干净的笑容,用这样心疼的眼神看着她。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是啊,那个如皎皎明月一般的人,已经死了 。那年,她才二十九岁啊!那个带着一束光的谪仙,照耀温暖过她和姐姐的神女,已经死了啊!死在了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她就是一束光,山月光,曾短暂地明亮了黑暗,而后又回到天上去了。只着一个笑容,灰原哀对张既白的恐惧 怀疑便已消了大半——她不相信一个和江绵有着同样的笑容,同样眼睛的人会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