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婵见他并未应下,便再一次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想抓住他的衣袖,谁知被他躲开,让她抓了个空。
方玉婵哎呀,郎君听听在做决断,奴家真遇着事儿了,未来的官家老爷真忍心看着奴家郁郁寡欢,悲惨致死吗?为人父母官的不是得将百姓当成自己的子女吗?郎君忍心自己未来的女儿如此受苦吗?
杜仰熙咳咳咳,你闭嘴吧(你是懂得如何威胁人的,这帽子带的他不想掺合也不行了。)
他女儿?他未来娘子还不知在何处呢?眼前的小娘子是不是脑子有疾?
方玉婵郎君?郎君?郎君?
杜仰熙只觉得自己耳朵疼,他无奈地叹口气道
杜仰熙好,娘子想去何处谈?
方玉婵唔……
会来事儿的小翠立马上前插嘴道
小翠娘子,前面不远处倒是有个酒楼,里面有单独的隔间,可以谈事情的。
方玉婵闻言,对着小翠比了比大拇指赞道
方玉婵好小翠,郎君,去那酒楼如何?
杜仰熙呃……这怕是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会有碍娘子名声,娘子我觉得……
方玉婵立马打断道
方玉婵不用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觉得哪有孤男寡女,我家小翠不是人吗?
小翠就是,就是,郎君好没道理。
杜仰熙……行吧,走吧。
杜仰熙满头官司地跟着方玉婵来到酒楼的雅间,等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心都凉了,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一进入厢房,方玉婵便摘了头上的帷帽,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戴着帷帽着实不方便。
杜仰熙刚想说话,一回身就看到面若桃花,荣色倾城的女娘,那凝眸潋滟着波光,眸光流转间,勾人心魄,她眼角的那枚痣,更添了几分妖娆妩媚,他一时间呆呆地望着她,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这人盯着自己猛瞧,那直勾勾的眼神倒是让她有些无措,方玉婵连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方玉婵诶,郎君回回神?奴家很好看?看傻了?
杜仰熙……(卿本佳人,奈何长了张嘴)
杜仰熙娘子还是快快戴上帷帽,这于礼不合
方玉婵哎呀,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奴家都不介意给你看,你矫情什么,还是谈事情要紧,这帷帽戴着闷死了。在外面没办法,屋里我奴家可不想戴呢
杜仰熙见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小翠,嘴角微抽,刚刚谁说不是孤男孤女的?这会儿又是什么?
方玉婵伸出指尖,抚摸着茶盏的杯沿,她抬眸用湿漉漉如琉璃般好看的眸子看着杜仰熙道
方玉婵哎,这奴家奴家的说的我真烦,杜仰熙,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名唤方玉婵,我父亲原是杭州府下属的县令,不过他现在已经过世了,我现在问你,如果我上公堂告我那继母侵占我母亲嫁资,算是以卑告尊吗?这案子怎么判?
杜仰熙微微一愣,方玉婵?前县令千金?这小女娘身份果然不简单。他惊讶于她居然想告自己的继母?这不上赶着作死吗?
杜仰熙继母?继母在律法上也是母,你身为子女状告继母侵占亲母嫁资,也算是以卑告尊,乃十恶之“不孝”论处,得判绞。
方玉婵什么?!律法这么严苛?这好不公平,对继母尽孝?那置我亲母于何地?
杜仰熙慎言!妄议律法,按律得杖二十
方玉婵眼中闪过一丝急躁,这可如何是好?走诉讼是走不了一点,难道得另寻他法?
方玉婵那我怎么办?还请郎君帮帮我
杜仰熙对上她那哀求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便道
杜仰熙你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方玉婵哦哦,好,事情是这样的……
她将事情与他说了一番,重点强调道
方玉婵我那继母可是贪了我娘五万多贯的银钱呢,还有几处田产庄园,以及嫁妆铺子。前些日子还想着卖我入那商贾之家为妾,那老色批都七十多岁了,也不怕身子吃不消,能耐的他了。
杜仰熙咳咳咳咳,娘子慎言。
这小娘子长的如花似玉,倾城绝色,怎么说话如此不羁,他都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