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仰熙桑石头,你说我怎么就应了她呢?
桑延让自顾自地收拾着书笼,他抬眼扫了一眼
桑延让你应的,我可没应,你自己去啊,我得收拾收拾这些书,这些日子冷落了它们,可不得好好养护一番。
杜仰熙诶,你个桑石头,你这就过分了啊,喂!你……
杜仰熙嘴角微抽,某人爱书如命,他算是见识到了。
方玉婵这边她好好地泡了个澡,然后躺在侧榻上晾头发,崔妈妈让人在下面弄了个小火盆子,加速这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吹干。
崔妈妈娘子,既然已经到了汴京,我们是不是得去一趟沈家?
方玉婵不急,我这身上有孝,本就不便上门拜访,更不好留宿,还是等房子落实下来再说。
她其实不想去沈家,这婚事不要也罢,反正轮不到她,她何苦惹人厌烦呢。
崔妈妈娘子这一头黑发养的真好,不过可不兴俩三天就洗一次,别落下头风。
方玉婵敷衍地应着,这头发不洗她是完全忍不了一点,要不是实在太长,又缺个吹风机,她恨不得天天洗。
方玉婵阿婆那边打点好了吗?你等会儿让小翠去寻个牙人买个靠谱的丫头回来,以后让那丫头服侍阿婆,这买丫头的银钱,我以后跟杜仰熙慢慢要。
反正债多不压身,以后可以放心压榨。
崔妈妈手上的梳子一顿,她有些迟疑地看了自家小娘子一眼
崔妈妈娘子,那杜郎君毕竟是外男,为了您的名声着想还是要注意些。
方玉婵抬起好看的眸子看着崔妈妈道
方玉婵哎呀,崔妈妈,我有分寸,我即使有这个想法,也得等退了身上这门婚事再说。
崔妈妈闻言暗自叹了叹气,估计自家娘子还懵懂未知,不然那样一个俊俏非凡的郎君在眼前晃荡,早就陷进去了,哪会这样不知羞的开玩笑啊。
此事按下不表,以后再说吧
……
这一边杜仰熙梳洗一番后,便拿着一幅画出了门,四处打听了一番,这才寻到潘楼。
潘楼的伙计听说是来寻自家柴大官人的,便领着杜仰熙上了楼,来到主家平日里休息的房间。
龙套2郎君请,主家在里面等着您呢。
杜仰熙拱手作揖道
杜仰熙有劳了。
柴安难得啊,元明你居然主动来寻我了。
杜仰熙走过去,将手中的画轴递过去
杜仰熙咳咳咳,我这不是想到咱们也许久未见了,便想过来瞧瞧。
柴安伸手打开卷轴,上面是一幅迎雪傲然绽开的红梅图,画风淡雅,看着就仿佛置身与这画中,可见画这幅画的人,画技高超,非一般人能比。
柴安这画给我了?不怕暴殄天物?
杜仰熙柴兄也是懂得欣赏之人,怎会暴殄天物呢。
杜仰熙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茶,柴安欣赏完画,将画收起来,这才问道
柴安所以到底何事?
以前相交自己可未曾收到他一幅画,今日这一出怕是有事儿让自己帮忙,这样的杜仰熙倒是难得一见啊。
杜仰熙咳咳咳,我这不是要参加春围了吗?想赁个屋子,与家母一道暂住,想托柴兄寻个靠谱的牙人。还有就是,我有个同来汴京的朋友,想买个一进独门独户小院子,咳咳,周遭环境需得好些,她是个小娘子。
柴安闻之,眼中很是惊奇,这一奇,一向节俭清贫的杜仰熙居然舍得赁屋子,本以为此番他会选择住在寺院里呢,他本以为自己得费些口舌让人住他这儿呢。这第二奇,杜仰熙居然与一小娘子如此相熟。毕竟这位可是拒了不少想要用姻亲拉拢他的商贾富户了。
柴安所以这位娘子是你未来的……
杜仰熙不是!柴兄,慎言,别污了小娘子的清誉。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朋友,嗯,朋友而已。
柴安暗笑不语,他和起扇子
柴安行,此事就交与我了。德庆,你去将那严牙人请来。
德庆是,郎君,小的这就去。
柴安起身,他下意识地看向对面,怎的还没开门,这店门都关了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