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保健室内寂静无声，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喃喃自问。恍惚的眸光落回了乌克娜娜的身上，谜亚星缓缓地伸出指尖，一点点将她苍白的手轻轻攥在掌心。
她的手终于回到了应该有的寒凉温度，却是因为重伤。
谜亚星闭了闭眼，觉得心脏又一次传来无法抵挡的钝痛。
身后传来两道极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仍然静默地坐着。
“谜亚星……你还好吗？”飘呀飘的声音因为问得小心翼翼而显得软软糯糯的。
相比起她，欧趴的音色要冷静许多，但也是不敢惊扰床上沉睡的人，“奈亚公主怎么样了？”
谜亚星终于有了反应，却也只是嘴唇微微张合，嗓音低而无生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或许是很久之后，或许是一辈子也不会醒来。”
“这……”虽然刚刚开会的时候有听校长含糊地提过，但欧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再望向乌克娜娜时，眸光悲悯起来。
“会有办法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出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
“对，奈亚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很快就好的。”飘呀飘也道。
谜亚星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了乌克娜娜的手，轻轻帮她掖好被子后站起身，掠过了身后的二人，走向保健室门口。
“帮我陪她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谜亚星，你去哪呀？”飘呀飘转身问。
谜亚星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去找一个答案。”
说罢，缓缓走出了保健室。
还是上课时间，校园小道里没什么人，但依稀可以看见有几个高等部的学长学姐们，在绕着校园巡查着什么。
谜亚星知道，这是因为主任担忧费力昂的那截沾染了暗黑气息的毒藤蔓变异后没有被完全回收，可能散落在校园各处，所以命人进行排查。
他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图书馆。
从外到里数第五排书架，再从上往下数第五行架子，这个位置谜亚星已经相当熟悉，还没等走近就已经能够看到此处再次多出了那本黑色封皮的书。
这一回他没有心情再掩饰，把书拿下来后直接再掌心摊开翻页。
最新一页仍然写着密密麻麻一大片文字，谜亚星快速浏览了一遍，微眯的眼眸中目光愈发沉了下来。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终究会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再次发生，虽然可以依靠人力强行改变，但也势必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如果成功地改变了其中一条命运轨道，那么其他轨道上的注定之事，再次产生时的后果将会比上一世更加严重。可以将其理解为逆转时间的惩罚之一。
“惩罚……我早该想到的。”
他望着最后那一行字，嘲弄般地扯了一下嘴角。
沉默许久之后，他将书揣进怀里，缓缓步出图书馆，径直向校长室走去。
十分钟后，肯荳姬校长听着谜亚星的叙述，陷入了沉思之中。
话到最后，谜亚星低垂眼眸，木偶一般机械地总结陈词。
“所以还是我的错，我改变了欧趴的命运轨迹，把他提前拉来了这里，让他避开了童年的孤独，而代价是这一次的计划以失败告终，害得奈亚现在陷入可能无法醒来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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