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
湛蓝紫晶感觉自己久违的体验到了当年修仙时候神魂出窍，没有形体的感觉。
但是半梦半醒之间，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以这音调而论，好像是佛音，但听不清，也听不真切。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亦或是自己并没睁开眼。
如往常一般，睁开眼睛后，眼前便是无尽的白光。
虽然自己貌似没有形体一般，但还是能感觉自己似乎是在躺着，坐起身来看向周围，周围是纯白色的空间，只有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点，这个点大致是黑色的，但又有些绿色。
站起身来，伸出了自己的手，如平时一般，但又有些不真切。
此时再感受一下周围，先前的奇怪佛音没有了，再加上远处的那个东西和周围这白的像，没有意义的空间，要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湛蓝紫晶一步步走着，好似忘却了时间一般。
湛蓝紫晶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没有日月的参考，时间变得虚幻了起来，身躯如同机械一般的走着，不过如今这晶体生命的躯体却是感觉不到多少疲惫，因为周围的纯白如同太阳一般，在源源不断的为自己供给着能量，不过自己真的有躯体吗？
中途隐隐约约又听到了几次佛音，但是半句也听不真切，只能感受到是佛音。
终于，尽头到了。
一尊漆黑如墨的无面佛像盘坐在湛蓝紫晶面前，其身躯上长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植物，包括但不限于杂草和青苔。
他的躯体貌似在微微晃动，好似和自己一般是晶体生灵。
湛蓝紫晶虽察觉到了对面也是生灵，但没有贸然开口交流，只是盘坐在其对面，打算先观察一番。
“我渡不了众生……”
又是不知多久，在长久的沉默下，那尊佛像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着几丝湛蓝紫晶熟悉的感觉。
“我渡不了众生……”
湛蓝紫晶在心中大约默数了十分钟后，佛像再次开口，可与先前所说的话一样。
“呃，这位……呃，总之你好。”
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情况下，勉强开了口，对面的佛像似乎有所感应，头稍微上抬了几分，那无面的脸似乎在盯着湛蓝紫晶。
“魂？你是骨呀……”
湛蓝紫晶听到了这样奇怪的疑惑与类似感叹的语气，瞬间开始了思考，魂肉骨，这家伙知道这些，而且在这片奇怪的空间，身份可就值得推敲了。
“明明是骨身上却有魂，你很接近……对呀！对呀！只要再让你获得肉，你就能渡他们了！”
那佛像好似想到了什么，瞬间激动起来，尝试站起身来，可是当他上半身大幅度的向上抬了一下后，却纹丝不动。
湛蓝紫晶这时才发现他的下半身的腿和后背，因为植物的根须与这纯白的空间连在了一起。
“什么意思？”
湛蓝紫晶原先是已经准备迅速后撤，随后给这家伙来一下猛的了，结果突然发现这家伙站不起来，于是又安稳的坐下。
不过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让自己成为这里所认知意义上的人吗？
“不对，不对，不需要，我一定能渡他们……南无阿弥多婆夜……”
湛蓝紫晶虽然还是没理解这佛像的意思，但是好歹是找到了之前那佛音的来源，念的好像是那个什么？那个往生咒来着，他好像是要渡人？
渡的谁？月人吗？
那这家伙又是谁？
湛蓝紫晶静静的等着他念完了这段经文，随后直接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对呀，我是谁呢？我是佛？不，我是人？也不对……”
那佛像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先说自己是佛，又说自己是人。
“你要渡谁？”
湛蓝紫晶又尝试问道，不过他也不指望对方能给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渡人啊，你听，他们多痛苦呀，我为什么渡不了他们？”
佛像说着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虽然那耳朵已经看不出具体的形状了，随后又有些无力的说道。
“月人？”
湛蓝紫晶觉得他口中要渡的就是月人，但不料下一秒，那佛像立刻反驳。
“人。”
沉寂了许久过后，湛蓝紫晶有些忍不住了。
“怎么才能离开这？”
这纯白的空间，着实令他有些别扭，总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超度了似的。
“施主，不用执着，该离开时自会离开。”
佛像此时的言语正常了很多，但对于湛蓝紫晶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当湛蓝紫晶忍不住打算给这佛像来一下子时，白莲天青玉突然从旁边的纯白显出身形来。
“真难找呀，蓝紫，这佛像是什么鬼？”
先是吐槽了一番，这地方的偏僻，随后又看向湛蓝紫晶对面的黑色佛像。
但看着湛蓝紫晶那思考以及迷茫交织的眼神，就知道他完全不知道，随后轻轻扶了一下额，实际上，已经动用自己的全知被动在查询信息了。
“旧神？可惜现在只是个在做无用功的疯子。”
很快，白莲天青玉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前这个佛像是这个世界曾经的神，原本挺有价值的，不过现在疯了，就俩字，没用。
“他是这个世界的神？”
湛蓝紫晶有些疑惑的问道，他刚刚想了很多，可能就是没想到这个佛像是这个世界的神。
“差不多，在人的时代就存在了，在人的最后，将超度的能力予了人，但最后没有了人，自己天天听到那些想脱离苦海的声音，尝试超度，后来一直在做无用功，做着做着就成这副疯样子了。”
白莲天青玉姑且算是解释了一下，这佛像的背景，但实际上有很多东西，他并没有说出来。
“行了，我先送你回去，那边暂时没什么要注意的，见到月人砍就完事。”
又过了一会儿，白莲天青玉打破沉默直接将湛蓝紫晶丢回原先的空间。
随后看向这漆黑的佛像，久久不语。
“无用功，对吧？想救他人出苦海，可你现在也在苦海呀……”
白莲天青玉说着，瞬间扭转身形，一脚踢在佛像的头上，漆黑的佛头碎成数块，原本合十的双手也瞬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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