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有人说,时间是包治百病的庸医。
但真的能够带走人们想要忘记的任何事物吗?
那些恐惧、悲鸣、欺辱、耻笑都能忘记吗?
是谁从其伸出手把他拽出深渊的沼泽?
可沼泽的另一头为什么会是无底洞?
他们以为永远不去触及,永远不去提起,一切的一切都会过去。
他们高高在上事不关己,他们嘲笑受害者的懦弱无能,享受着这份虚假的优越感,却对他人真实的痛苦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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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的喧嚣在夜的笼罩下被安静衬得嘈杂,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这家开了新开的酒吧,这个时候正处于热潮阶段。
强劲的节拍轰鸣,拥挤的舞池里,炽白的灯光刺破黑暗又倏然熄灭,明灭之间,掠过一张张神情疯狂的脸。
孟怡芯楠允
孟怡芯有一封信指名道姓要你本人亲自收下
孟怡芯走进卡座,将信封甩在桌上。正搂着楠允腰肢、贴在她耳畔缠绵低语的宋亚轩,温存的笑意还挂在嘴角,眼波却慢慢平静,缓缓抬眼,目光落向那突兀的信封。
宋亚轩打开我看看
悦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楠允的心跳莫名骤然失序。她从他怀里微微直起身,动作看起来平静,甚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淡漠,但微微抿紧的唇线泄露了紧绷的神经。
她伸手去拿那封仿佛带着不祥温度的信封。拆信时,她纤细的手指甚至有些笨拙,拆信的过程有些缓慢,宋亚轩也不着急,就这样颇有耐心的等着她拆信。
信纸展开,楠允的目光一行行扫过,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她的表情起初是困惑,紧接着是难以置信的微怔,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像退潮般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苍白。
没有惊呼,没有颤抖,她只是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宋亚轩。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流光,只剩下空茫的、深不见底的恐惧,以及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她将信纸轻轻、却无比沉重地放回桌面,推到他面前,动作僵硬得像一尊被冻僵的瓷偶。整个空间陷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唯有宋亚轩指节敲击桌面的“嗒、嗒”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楠允我不知道
楠允我真的不知道
楠允你知道的,我跟他之间早就断干净了
楠允我这么爱你,我怎么可能跟其他人还有勾结
楠允你信我,你真的信我好不好?
楠允我真的没有,那真的不是我
楠允亚轩,我…
她的话像断了线的珠子,东一句西一句,只是反复强调“不知道”,逻辑支离破碎,只透露出最原始的恐惧和急于撇清。
宋亚轩静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看着她急于撇清关系的慌张,眼底深处一片漠然。
蓦地,他唇角弯起一抹堪称温存的弧度,与此同时,搂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却骤然收紧,不容抗拒地将她更深地烙进自己怀里,仿佛用温情的姿态画地为牢。
宋亚轩好可爱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鬓角,气息温热,声音轻柔得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
宋亚轩怎么还发抖了呢?
那带着薄茧的拇指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缓缓擦过她冰凉颤抖的下唇,动作暧昧。
他抬手,指背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触感,拂开她颊边因冷汗粘住的发丝,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字字敲在人心上。
宋亚轩阿允一直都知道我最讨厌欺骗对不对?
宋亚轩也最讨厌麻烦了
宋亚轩我的阿允这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呢
宋亚轩我们是最契合的关系
他不再说话,只是维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卡座里死寂一片,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音乐和楠允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气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沉重得令人窒息。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冰冷的脊背,这原本该是亲密的依偎,此刻却像一块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瑟缩。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节奏缓慢而规律,如同某种无声的倒计时,等待着她紧绷的神经在巨大的压力下彻底崩断。
那悬在他唇边的温和笑意,在凝固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诡异而危险。
宋亚轩没有人比我更在意你了
她眼睫紧紧阖上,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微不足道的逃避,试图在这片由宋亚轩的体温、气息和无形威压构筑的囚笼里,为自己赢得几秒钟的黑暗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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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允,山水迢迢,我到不了”
楠允嗯,那你就幸福吧
分开那天,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缠,他一心想走,楠允留不住也不会留。
从那天起,他的身影逐渐在脑海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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