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自己去看看了

岸边的小宝琛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康熙皇帝的眼皮底下，送走了两个阿哥之后，就一直把玩着刚收到的两件礼物。

“爷，这……奴才可以收着吗？”

凤目低垂，视线停在小宝琛手中捧着的两个物件上：“收着吧，惠宜德荣四位，老九的额娘年纪最轻，但却最是护短，老九也是这个性子，说不定今天也是一场机缘。”

胤禛拿过宝琛手中的扇坠，轻轻摩挲着，慢慢又开口道。

“小的时候，我们都羡慕老九，羡慕他额娘总是会站在他那边，就是阿玛都拿他没办法，所以老九总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他不想读孔孟之道，就可以去找学洋文和数算，他不想当差，他额娘就帮衬他去经商做买卖，这些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宝琛抬头，视线相撞，胤禛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暗伤被她全部收入眼底。

虚若无骨的小手握住了干燥温暖的大掌，打断了并不美好的回忆。

“爷，饿了，我们去买好吃的吧。”

清冷的眸光突然回暖，凤目微弯，翻手整个包裹住柔荑：“好，去买吃的。”

“爷，您让奴才买的糯米藕来了。”

远处，苏培盛小心地拖着手中的包裹，疾步而来。

“糯米藕来了，不用找了。”

小宝琛扬起小脸，陶瓷一样精致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甜笑，引得身边的男人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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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老者，微微眯了眯眼睛。

“梁九功，你见过老四这样笑吗？”

梁九功抬头看了一眼，又马上低头答道：“四阿哥人品贵重，内敛矜贵，倒是少见这样的时候。”

“人品贵重，内敛矜贵，可朕怎么记得，他小的时候明明调皮的很，还极其倔强。”

“许是那时候阿哥还小吧。”

“朕记得，老九六岁那年，趁着他上书房的时候把他养的狗毛给剪了，他拿着剪子一直追到翊坤宫剪了老九的辫子，气得宜妃在朕面前好一顿大闹。”顿了一瞬，康熙半转过头问道，“老刁奴，你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你还记得他是从什么开始变成这样吗？”

“这......老奴年纪大了，也记不清了。”

“不说实话！”康熙轻喝了一声，又不由地叹了口气，“也不怪你不敢说，当年朕为了安抚表妹断了这孩子和他额娘的情分，却又忌惮佟家的势力不肯给他改了玉牒，说到底是朕对不起这孩子。”

“万岁爷，阿哥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梁九功躬下身子，低声回道。

“朕的苦心？朕是有苦心，却都不是为了这个孩子，难为他能长成现在的样子。”

梁九功没有回答，只是顺着皇帝的目光忘了出去，一对璧人相携而走，步履轻快，显得悠闲恬淡。

直到再也看不到，身边的人才又缓缓开口。

“梁九功，回去吧，今天去看看德妃，有些事，朕确实该自己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