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沐归荑，胆子大了敢把本小姐拦在门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颇有王熙凤的潜质，可她比起王熙凤仪态城府上差得远了。
因为时辰未到，沐归荑也累不想说话，沐璃芊见院里无人搭理她，平时那些人不都是哄着她宠着她，如今受人冷落自然不高兴。
“沐归荑，本小姐在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之前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在府中弄些粗鄙莽夫的东西。也就你才会做出这种粗鄙不堪的事情来。宫宴那天竟然敢陷害本小姐，也不看看本小姐在外名声如何？前几日还敢威胁我母亲……”
“二小姐也好歹是国公府的小姐，怎么能称一个妾做母亲，不是平白掉了身份？”看着沐归荑脸上的汗她们做丫鬟的本就心疼，这个沐璃芊还自顾自一直说个不停，今日来的重点也没有说，她们自是维护自家小姐不受外人的侵害。
“你一个丫鬟竟敢如此和本小姐说话？”
“奴婢所言，有何过错？”
“……”
沐璃芊一时间说不出所以然来，任氏确实是她母亲，可也确实是妾，从来没有妾能当府中小姐少爷们母亲的道理。
除非被扶正，可沐国公府上面有在外征战的萧琦，沐洵是怎么也不可能，也不敢将任氏扶正的。
“任姨娘乃二小姐生母，自然当得起这声‘母亲’，难道要让二小姐听信你做一个不孝之人？”
惜雨在一旁看着沐璃芊不回答，有些为任氏心寒，但这是在沐归荑的院子，她不好提醒沐璃芊，只能一致对外。
“本小姐还说是哪只狗在院里吠，如此聒噪。原来是你啊。”远处的沐归荑刚好时辰满了结果云离准备的帕子擦脸上的汗。
边擦边走过来，嘴角略微上扬，脸上却没有笑意：“本小姐还以为任姨娘今日不在没有拦住二小姐，没想到是想让二小姐在本小姐这里闹上一番，借此表达不满吗？”
“随你如何挑拨本小姐与母亲的关系，若不是你母亲快要回来了你能如此耀武扬威？”
“逼迫父亲就范，还借你母亲与煜王殿下有恩纠缠煜王殿下，你能耐了，别忘了以前你是怎么像狗一样跟在本小姐身后的。”
“若不是有萧琦，我母亲就是沐国公府的夫人，一个只剩老小的残破之家也敢和我母亲任家对抗？那只不过是萧琦应答上战场，可怜你们而已，还真把那些东西当做荣耀了？可笑。”
“啪”沐归荑一个巴掌结束了沐璃芊的话，期间不论惜雨如何拉着她不让她说她都没有控制住能够羞辱沐归荑的机会嘲讽出口。
巴掌一落下，院里里安静下来，就剩下沐璃芊扯着嗓子面向沐归荑，一脸不敢相信：“沐归荑你竟敢打我？”
“敢说出这些话打你都是轻的了，这些话你听谁说的？”嘴角的微笑已然消失，萧家满门忠烈，为国战死，只剩一个萧老将军和如今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孙辈，伟大如此竟被人说成是只有老小的残破之家。
“我母亲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好一个任莲，她教出来教养极好的女儿竟是这个货色。任家到底有多么厉害本小姐暂且不清楚，你既自诩聪明可知道这沐国公府如今能有今日的尊崇地位就是靠你们母女口中那点可怜。”
“萧府上下受人崇敬，萧老将军乃是陛下见了也要行礼之人，你如今三言两语逞口舌之快就顶撞，此话要是落在别人耳中，牢狱之灾免不了你还能享受这沐国公府荣华富贵，做梦吧。”
“云致，带着二小姐，本小姐问问任姨娘这些年来是怎么教导府中二小姐的？净灌输一些忤逆的思想。”
那些话作为任氏院中的大丫鬟惜雨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她家夫人在生气的时候就会说上一两句来泄愤。
有时候不避讳沐璃芊，自然也被她听了去，沐璃芊在别人面前十分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在沐归荑面前不一样。
她知道自己是妾室所生，虽然外出宴客时经常是她和任氏，但总有嫡庶之分，她就算再优秀也是一个庶女，总有人在背后非议。
所以她经常去沐归荑面前发泄不满，她想要炫耀，之前的沐归荑柔柔弱弱，任她摆布，每一次看到沐归荑因为她说的东西而满脸羡慕，说着不如她的话，沐璃芊心里是高兴且痛快的。
看啊，你是嫡女又怎么样，如今被人吹捧的还不是我。
“我不要，你凭什么去找我母亲？”
“国公府二小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现在不去问清楚，难道等哪天你们口不择言害国公府满门抄斩才去问吗？当时候说是你不懂事，胡言乱语拉你去顶罪吗？”
“你胡说，我母亲自是爱我怎会让我出去顶罪。”
“那为何每次出事她要你来找我？沐国公处罚的时候都说是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若事情闹大了，她也这样说，你的声誉该如何？”
“我母亲在外出征府中后院财务岂不都是她在打点？她对府中尽在掌握，他每次让你来找我所犯之事，都归咎于姐妹间的冲突，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维护一副好人形象。”
“外人如何评价她的？沐国公府任姨娘贤良淑德，宽厚仁爱，女儿犯错，赏罚分明。”
“为了维护这些好名声，你与我吃了多少责备于处罚，你可曾记得？你不想一想为什么每一次她赏罚分明的评价中都是你在犯错呢？”
“……”
沐璃芊再怎么喜欢她那个母亲不过是因为任氏能够支撑她在府中的地位。可他自己便是府中二小姐，自该在其他人之上，本就不应该受出沐国公，国公夫人和沐归荑之外任何人的管束。
一个妾自然也没有资格。
她就是要当着惜雨的面，混乱沐璃芊对她生母的依赖，之前任氏能屡次取得想要的结果，不过是仗着沐洵的宠爱和沐璃芊的信任罢了。
她一个丫鬟，在沐归荑面前不能再犯错，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罪名夹带扣到任氏身上，那样她们就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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