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期待的人回来,却是为她送丧,纵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跪着难免出神,竟也多了几分落寞。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也不是昭示萧将军府有多么善于交际只不过是博得一些名声罢了。
“荑儿,你可是劳累了?”就一个人不知道倔什么,跪了一日了,萧老将军看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来,就来看看。都说沐归荑无才无德,很多事情他得真切,之前也是对这个个外甥女有过失望。
也不是没有尝试帮助过沐归荑,可别家之事他不能涉及太多,家里没有能够交涉的女眷也就无力从心。可自皇宫后这个外甥女已变得不一样,最开始他以为是流言,想来京城之中饭后余谈皆是打趣沐归荑的。
“外祖父,荑儿没事,明日母亲该下葬了,荑儿最后陪陪她吧。”
“好,荑儿懂事了。但也不可累坏身子,注意早些休息。”
“将军,沐国公求见。”他本来还想多嘱咐两句,奈何有小厮前来禀告沐洵来了。
“外祖父您且去吧,荑儿知晓的。”沐洵现在来不知道所谓何事,他若是来祭拜的自会有人带着前来祠堂,可就是让人禀告带去前厅,想来是正事。
过了一会儿,沐归荑跪着有些麻木了,动了一下却听到一个人毫不掩饰的嘲讽:“看来你对这个母亲并无太多情谊,毕竟连祭奠都不怎么真诚。”
沐璃纤全然不顾这是在萧家,萧琦死了之后她们便难掩其中的高兴。也失了规矩和分寸,竟然在别家都敢言放肆之语。任氏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竟然也不阻止沐璃纤的行为。想来也是,为着自己方便,偌大的祠堂里面只有那副棺椁,侍女皆站在外面。难怪她们敢如此放肆。
“你们为何事而来?”沐归荑没有动,亦没有像之前那样给宾客递香,“既不是真心前来祭拜,那有事可说,无事别扰人清修。”
“今日前来老爷确实有事想找萧老将军,已然在谈。我也不会如此狭隘,连一炷香都不给姐姐上。哦,是我言错,她马上就不是沐国公夫人了,只是萧府小姐。得胜归来的萧将军。”
想来她脸上也没有懊悔的神色,难得给这样一个人机会让她蹦跶。依旧没有去看她自顾自拿香祭拜,沐归荑才撑着站起来:“既是如此,任姨娘也不该出现在这里了,姨娘本就应该管理府中后院,外出之事该留给府上夫人,如若没有夫人,也该是府中小姐前来。哪有奴婢来代主的道理。”
拿过她手中的香,不吝惜一个眼神,就好像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无足轻重也得不了沐归荑看在眼里。沐洵来为何事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却是没想到为何如此急切。
“你现在还能嘴硬,不过是有萧老将军庇护,不知他知道这件事过后是否还能庇护你呢?他会不会自身难保?”到底什么样的消息,能够让任氏自信萧家如今会自身难保?
“此处为萧家,姨娘真是自信,如果凡事皆如你愿,为何当初在宫中害我性命我能活着?”
“你,你知道?”沐璃纤退了一步,虽然杀沐归荑是她母亲提出来,但真正下手的人是她,若是沐归荑有什么后手,她记得那天的事,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她。
“你以为我为何放过你呢?前几日我外出受人刺杀,也是你们的手笔吧。你们想要跟我撇开关系,问过我了吗?”沐归荑盯着沐璃纤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放过你们呢。”
“你自己招人记恨,别把所有事情都归于我头上,还污蔑我买凶杀人。”
“不是你们?”沐归荑一下子掐住了沐璃纤的脖子,抵到旁边的柱子上,她动作很快,沐璃纤和任氏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挟制了,“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受难之际就是你们葬身之时。”
她看的人是沐璃纤,威胁的是任氏,这人倒是聪明,只是没有脱离靠子女争权的理念,也是因为自己亲生疼爱的女儿格外心疼。任氏再如何不过是一个女眷,见沐璃纤脸色涨红,她无法撼动沐归荑半分。
终是焦急地开口:“不是,我们怎会有渠道?你放开芊芊,她要喘不过气了。”
沐归荑一笑,手上力道不松半分,缓缓靠近沐璃纤:“记住这种窒息的感觉,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