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安一直在说着，程少商并没有接话。
沈鹤安见程医生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欲望，止住了话茬，想了想迟疑的开口问道。
沈鹤安“程医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程少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自己大学没毕业就来这里支教了，学校的年轻教师就自己一个，村落里的年轻人也都去外地打工了，很少和同龄人交流。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看起来和自己同龄的程医生，自来熟的自己自然忍不住多说几句，止不住话茬。
程少商处理好伤口麻利的裹上了一层绷带，头也没抬一下的又接了一句。
程少商“看来你这伤还是不重，听你说话挺有活力的，沈老师”
沈鹤安被程少商轻飘飘一句话惹的有点不好意思，见这位程医生也没那么严肃，不好意思的轻笑了几声。
程少商“你刚刚说的等会我都会转达我们医疗队的队长，你不用太担心。”
程少商“在我们来的时候，云景市专门派了直升飞机运送救灾物资。这里的电路看样子已经被毁坏了，所以还需要沈老师组织学生们乖乖待在学校里不要乱跑”
程少商“已经有人去捡柴生火了”
程少商站起身拿起酒精凝胶搓了几下手心，从医疗箱里拿出一小片白色的方形药片，递到了沈鹤安的面前。
沈鹤安抬手接过，正欲开口问这是什么药，还没抬头，就见程少商看向了一只躲在自己身后的程小妹。
程少商“你的伤口因为处理马虎的原因已经有些溃烂了，我刚刚给你做了简单的消毒”
程少商“这是止疼片”
程少商“如果觉得疼的受不了，可以把这一片掰成两半，吃一半，另一半不沾水受潮，可以保质一周”
程少商的声音是南方女生的甜软，因为有些受凉的原因带着恹恹的鼻音。
沈鹤安点了点头，将止疼药放到了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见程医生一直盯着看自己身后的程小妹，沈鹤安拉住一直扯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将程小妹拉到了自己身前。
沈鹤安“囡囡，叫程姐姐”
沈鹤安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声音轻轻的。
程小妹缓慢地移动到沈鹤安的身前，怯怯的抬头瞅了一眼面前带着口罩的程少商。
程少商“你叫囡囡吗？”
程少商向囡囡伸出手，歪了歪头。
程小妹“嗯”
囡囡看了一眼身旁的沈老师，见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眼神带着鼓励的看着自己，示意自己不要害怕，面前的姐姐不是坏人。
鼓了鼓勇气，囡囡将手搭在了身前纤细白嫩的手上。
因为刚刚涂过酒精凝胶的缘故，程少商的手有些泛凉。
程少商“过来，让姐姐看看你额头上的伤”
程少商牵住囡囡的手，小小的一只，暖暖的。
囡囡顺从的向程少商走去，耳边略显凌乱的碎发在寒风中微微飘动，露出额角处一个硬币大小的伤口。
程小妹“姐姐，我不疼”
囡囡乖巧的站着，任由医生姐姐给自己的伤口消毒处理。尽管程少商已经很小心了，但在超伤口喷消毒酒精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怀里瘦小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
因为怕二次感染的缘故，程少商并没有摘下口罩朝着囡囡额角处的伤口吹气。
处理的过程中囡囡一直乖乖的站在程少商身前，一声不吭，哪怕是疼了也是默默的忍受着。
没过多久伤口就被处理好了，程少商理了理囡囡耳边凌乱的碎发，用指腹轻轻抿去脸颊处不知何时沾染的灰尘。
站起身，从身后的背包里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什么，递到了囡囡的面前。
程少商“这是囡囡勇敢的奖励”
摊开手掌，是五六个草莓味的阿尔卑斯糖。
小小的糖果承载着大大的勇气。
囡囡在看到糖果后，眼神亮了亮。看向身后的沈老师，眼神里满是希翼。
沈鹤安笑了笑，点了点头。
见沈老师同意了，囡囡回过身，先是朝程少商鞠了一躬，语气糯糯的表达着谢意。
程小妹“谢谢姐姐”
接过糖果，囡囡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心的糖果，精致小巧的包装就像是大山外面的世界，让这个小女孩的脸上溢满了欣喜。
地处西北的雪山下，信息滞后，交通不便。
囡囡很少会吃到大山外面的糖果。
更多的，是长辈自制的饴糖。天然的带着植物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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