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便一直在不卜庐养伤,直到你身后那道狰狞可怖,几乎斜着横跨了整个后背的伤口成一道刺眼的伤疤后,养病快养出蘑菇的你终于得到了白术先生的出院许可。
晚风清凉,你告别了这段时间对你颇有照顾的白术先生和经常给你送药的可爱七七,转身一阶阶走下了不卜庐前的长阶,朝着璃月港的方向走去。
至于颇有照顾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真的伤的太重了。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多分出来许些精力关注你的病情,你估计还要再在不卜庐躺上半个月甚至更久。据你养伤期间他同你交谈时透露的消息,那青年把你送过来时你浑身是血,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青年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胸口、手臂,大大小小有十几处匕首的划痕,他把你放下留下纸条就匆匆离开了,白术先生都没赶上拦下他。
对此,当时的你心虚的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毕竟,有些事情,你不太想同别人说的太清楚。
好在白术先生似乎也看了你的为难,那日之后边没有再一起这件事。
不过那次谈话倒让你原本对青年反噬的担忧更浓了几分,虽然后来白术先生说那青年身上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并无大碍之类的话,想让你老老实实养伤,但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月光撒入璃月港,站在人潮中的你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何处何从。
去万民堂或者琉璃亭?好像不错,你正好有些饿了……
但你心底还有另一个选项。
三碗不过岗。
你总觉得,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去一趟的话……
你会后悔一辈子。
你站在人潮中,挣扎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迈步朝着三碗不过岗的方向走去。
耳畔传来波浪声和海鸟的鸣叫,你边走边欣赏着许久未见的海景,独自一人慢悠悠朝着三碗不过岗走去。
酒香的飘的很远,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时你就嗅到了。再往近走,你看到酒肆橙色的灯光照在坐满了人的餐桌上,映出一派璃月独有的烟火气象。
你远远听到人们都说笑声,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也被感染,心中的阴云渐渐消散了几分。
突然,你脚下步伐一顿,墨色的瞳孔猛的一缩,轻轻颤动着。
一个人影孤独的坐在喧闹的人群中,端着酒碗独饮着。他的静让他与周围热闹的人群仿佛不在一个时空,像是无法被人间烟火融化的寒冰。
他太显眼了,及时他没有穿那套黑红的衣服,但你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来他。
他怎么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你有些手足无措,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欣喜。你想起那张放在枕边的纸条,突然感觉鼻子一酸。周围酒客的说笑声淡了下去,你感觉身体自己动了起来,从大步走到小跑,最后变成了大步快跑。你没管他那眼中闪过的情绪,也没管他手中的酒碗,一个飞扑扑到了他怀里。
恍惚间,你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周围酒客的说笑声传入你们耳中。独属于璃月港的烟火气像棉花一样拢了下来,将你们软绵绵的包裹在了其中。
你感受到与你体温相连的有力双臂稳稳接住了你,就像不久前那次激战一样。耳畔的风带来一声清冷中带着惊讶与几分欣喜的轻呼。
“你……”
“恩人!”
果然,比起叫他的名字,你还是更习惯叫这个称呼一些。